顧桑苗長長地吐了口氣。躺在椅子上睡覺。
上官宏趕過去時,劉大人鐵青著臉,穆清遠神志不清,仍然在喃喃自語。
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將妻妹送給許尚武換前程,還說妻子和表妹都是許尚武虐殺的,這種話無根無據,若讓許尚武知道,還得了?劉大人這大理寺卿也別想做了,當初前任就是在許老太太過壽時,在皇上跟前說話不中聽,便被許丞相給免了,現在還賦閒在家呢。
「瘋了,瘋了,拿東西來堵住他的嘴。」劉大人又氣又急,穆清遠是許之懷安插在大理寺的,就是許派的人,原本劉大人對他很是顧忌,如今這個人被嚇得瘋瘋顛顛的胡言亂語,此事得早些稟報許相為好,免得自己遭了魚池之殃。
衙役用破布堵住了穆清遠的嘴,上官宏道:「大人,他說的話,好多同仁都聽見了,文家小姐的案子也正在下官手上,屍體也正好是從許家發現的,這事……」
劉大人頭痛,最怕上官宏這麼認真又不肯變通的官員,誰都知道,那兩個女子就是許尚武虐殺的,可那又如何?太后娘娘也看見了,誰又將許尚武如何了?
他還不照樣逍遙法外麼?
「大人,屬下也認為上官大人所言非虛,如今是人證物證皆在,為何咱們不能……」另一位大理寺少卿也是個正直之人,很是不滿道。
「少文啊,事情若是想像的這麼簡單就好了,本官也不用頭痛,依律辦事就好了,可是……」劉大人無奈道。
「屬下明白大人的難處,不如這樣,今日之事,莫要傳揚出去,就當是穆大人瘋顛病發作,先送他回府休息吧,等他身體好轉後,再來當值也不遲。」上官宏道。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任何人不許泄露半句,穆清遠身體染恙,先送回穆府休息。」劉大人就坡下驢道。
穆清遠的下屬為難道:「聽說穆家太太自那日從許家赴宴回後,也是神志不清,穆大人這個樣子回去,會不會……」
「管不了這麼多了,他這個樣子就是個禍害,送回去,送回去。」劉大人道。
穆清遠雖被送走了,可他說的話,卻在大理寺所有人心裡紮下了一根刺,以前大家只能為穆清遠是攀上許家才得了現在這個位置,誰也沒想到,這個人無恥到了如此地步,竟然用妻子和妻妹的清白,交換自己前程,男人的尊嚴和人格全都不要了,這樣的人,真讓人不恥。
上官宏回到值房時,顧桑苗已然睡著了,他又氣又好笑地捏住她的鼻子:「鬧得整個大理寺雞飛狗跳後,你倒輕鬆得很,睡著了!」
顧桑苗拍掉他的爪子:「大人的公事可辦完了?」
「辦完了,走吧。」上官宏無奈道。
上了馬車,上官宏才語生心長道:「以後再不可如此魯莽行事了。」
顧桑苗怒道:「難道就這樣便宜了穆清遠?回家休養是幾個意思?這大梁朝還有沒有法律可言,似這等無恥又有罪之徒,為何不對他繩之以法?」
「桑苗,顧桑柔是你的姐姐對嗎?」上官宏心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