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剛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上官宏緊皺著眉道:「當時我就在場,因著被人擋住了視線,也沒能看清,只知道小苗被人推了一把,就撞上了許小姐,許小姐就落水了。至於那個故事,別人聽了都沒怎麼樣,許小姐確實反應很不正常,屬下以為……」
「你認為是有人要害小苗?」齊思奕問道。
「屬下不敢肯定,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後果,許尚武早就覬覦桑苗,難道公子真要由著王妃將她送到許府去?」
「趙雲起的案子正在關鍵時克,桑苗一出事,以你的能力,很難有所突破,這事不簡單。你且先回去吧,莫要把自己也牽扯了進去,我自有法子。」齊思奕道。
說罷他推著輪椅往外去,上官宏欲言又止:「公子……」
桑苗在王府過得並不安穩,大公子雖然處處維護,可王府太過陰私複雜,公子也有力不歹之時,讓桑苗離開王府,跟著自己怕是更簡單。
但這話上官宏卻不敢說出口。
大院正堂里,顧桑苗並沒有為自己狡辯,柳側妃的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很順溜,不就是去許家麼?行,那個龍潭虎穴自己又不是沒闖過,大不了被剮一身皮再出來,但恭親王府,姐還是要回來的,而且,誰施的手段誰耍的陰謀,誰在陷害自己,她心知肚明,出了混,肯定是要還的。
「看來你對自己的過錯供認不諱,既然如此,那便等許小姐身體有些好轉之後,再將你送去許家請罪吧。」柳側妃道。
「幹嘛要等許小姐好轉之後再送,許家的僕人早就回去報信了,保不齊一會子許大太太就會鬧上門來,不若趁早將她送了過去,早早陪罪,也好消了許大太太心中的氣。」王妃道。
「那便聽姐姐的吧。」柳側妃難得與王妃意見無比一致,點頭道。
馮媽媽得意地揚聲道:「來人,將桑苗姑娘押送至丞相府去。」
顧桑苗也不反抗,起身正要跟著走,卻聽有人細聲細氣道:「且慢。」
回頭一看,竟是許湘雪。
她竟這麼快就醒轉了,只是神情有些憔悴倦怠。
「許小姐……」柳側妃驚訝道:「你……可還有何不適?」
「並沒有,謝側妃娘娘關愛,湘雪身體無恙了。」許湘雪道。
「那……」柳側妃看了王妃一眼。
王妃道:「既便如此,小姐在王府受了驚嚇,又被推下湖中,還是王府照顧不周,始作甬者還是要懲罰的,更要給丞相夫人和小姐你一個交待。」
王妃一柳側妃一致將顧桑苗看成瘟神,巴不得藉機將她送走,以後在王府再也見不到這張討厭的臉就好。
「不用了,我並未受到驚嚇,那個故事大家都聽了,只是動了我的一些心事罷了,算不得什麼,至於落水,也並非是桑苗姑娘推的我,我親看見,她都還沒有碰到我,不知怎地,我便落水了。」許湘雪很嚴肅地說道。
柳側妃臉上滑過一絲驚慌:「不是她?那會是誰?」
「我也不知道,總之,不用將桑苗送到許府去領罪,我自己回去便是,今日之事,只當沒有發生便好。」許湘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