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讓顧桑苗頓了頓。
「這些東西,你可以挑幾樣。」齊思奕指著桌上一些小瓷瓶道。這間暗室是不是連通著他的主臥?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這些都是什麼?」顧桑苗好奇地拿起一個小瓷瓶,揭開蓋,頓時驚住,忙又拿起另一瓶同樣放在鼻間聞,有個小瓶子剛揭開蓋便忙不迭地塞住,大驚道:
「爺給桑苗這些做什麼用的?」他竟然備了這麼多毒,而且,有的毒還是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但一聞氣味就知道,絕對致命,她自己也是製毒的專家……
「我知道你恨穆清遠,還很惦記趙雲起的案子,明日就回大理寺吧,這中間,隨便一瓶里的半滴,就能要了穆清遠的命,只要你願意,就可以。」齊思奕道。
是啊,她是要殺穆清遠,以她的本事,隨便揚下手帕子就能讓那個人渣死得透透的,可是,光殺掉能解她心頭的恨麼?
「你要幫我殺掉穆清遠?」顧桑苗試探著問。
「只要你說殺,就殺。」齊思奕眸光柔柔地看著她,語氣卻堅定。
「是暗殺嗎?」顧桑苗道。
「你想要明著殺也可以,只要是你所希望的。」齊思奕道。
他不象是在開玩笑,神情認真而又溫柔,更不想是在哄她玩兒。
「不暗殺,爺要明殺嗎?」顧桑苗執著追問了句。
「嗯,明殺。」
「怎麼殺?執著劍,去大理寺監牢,然後揮劍斬了他的頭?」顧桑苗自己都不相信。
「嗯,就按你說的這樣做,只要是你所希望的。」齊思奕道。
「然後爺就犯下故意殺人罪,被抓起來?爺的前程,爺的抱負就全毀在這件事上了?」顧桑苗的語氣里不知不覺地帶著怒氣。
「殺一個瘋子,算不得什麼大罪,何況爺是親王之子,皇親國戚殺個普通人,會治罪,卻不會有性命之憂。」齊思奕傲氣地說道。
「那您的前程呢?」顧桑苗道。
「前程?我一個親王嫡長子,還需要別的前程嗎?再說了,以我現在的情況,我還能有什麼更好的前程?」齊思奕淡淡地說道。
他的腿到了什麼程度,顧桑苗心裡清楚,他每天都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可是,他擁有這麼多毒品,應該會對毒有所研究,怎麼就沒能治好自己的腿呢?
「多謝爺,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不過,爺怎麼知道我希望穆清遠死?爺怎麼知道,我很恨穆清遠?」這才是顧桑苗想要他告訴自己的問題。
「桑苗,從你從大理寺回來起,臉上就寫著不滿兩個字,連凌遠都能看出來,我看不出來嗎?」齊思奕嘆了口氣道。
「僅僅是從我的表情里看出來的嗎?」顧桑苗冷笑一聲道。
「小苗……」
「多謝爺,桑苗是恨穆清遠,可桑苗恨的人不止他,還有好多,爺都打算幫我殺掉嗎?爺殺得了嗎?」顧桑苗語氣里有著淡淡的輕蔑與不屑,儘管明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儘管,潛意思里是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