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就去。」上官宏匆忙地走了。
趙家,趙老太太正坐在軟椅上,喝著茶,兒媳尚書夫人大太太躬敬地立在一旁:「這茶是今年的新茶,不過也快一年了,喝著沒有明前茶清香,不過,過完年,就會有新茶了,您先將就著些。」
「雖然沒有四五歲時喝著清香,但也不算陳茶,還是蠻不錯的,以後這些個吃食不要太精細,能省就省點兒吧。」老太太放下茶,大太太忙接過,放在小几上。
「是,全聽老太太的,自從雲兒出事,府里的開支已經節省許多了,兒媳屋裡就裁了兩個丫頭,送出府賣了。」
「嗯,你做得很好,可是,也不能太過節省,引起府里人的恐慌,尤其是……對新選來的下人,那是雲兒挑中的,可記住了?」老太太道。
趙太太恭敬地點頭道:「是,全聽老太太的。」
「老太太,花店送茶花來了,是那株您最愛的十八君子。」一個婆子進來稟道。
「哦,十八君子?太好了,我的花園裡,就差一株十八君子了。」老太太果然很高興道。
「那要不要現在就搬進來?」趙太太道:「花店裡的夥計還在外頭等著呢,說是還有些注意事項要向您面陳。」
「算了吧,賞幾個大錢,讓他們回去,咱府里的花匠又不是養不好。」趙老太太道。
「那讓夥計跟花匠交待吧。」趙太太道。
「嗯,還是你想得周到。」趙老太太道:「一會讓老周過來,問問花店都交待了什麼,十八君子,我養了十幾盆了,每一盆都沒一年就死了,還真想知道,他們花店有別的什麼好技術。」
趙太太跟前的錢媽媽往後園子裡去,正好看見花匠老周送花店夥計回來,忙問「花店的人走了?」
「嗯,走了,媽媽可還有事吩咐?」老園丁年歲較大,也許是長期從事園丁工作的緣故,背有點砣,說話便氣息不是很足。
「老太太讓你去一趟,說是要問,花店夥計都交待了什麼。」錢媽媽道。
到了老太太屋裡,老周將花店夥計提醒的話說了一遍。
老太太道:「也沒什麼要緊了啊,老周頭,你平素不也是這樣種的花麼?為什麼咱府里的十八學士就養不活呢?」
老周道:「回老太太的話,花也是有靈性的,十八學士之所以稱之為學士,不僅僅是因為花瓣排列有十八輪,還因為,此花高雅,潔淨,容不得半點污濁,還需要文氣飴養,咱府府里的書香氣不夠,所以……」
「荒謬,咱信府里的書香氣難道還比那商賈店裡的差嗎?商家滿身銅臭,他家的花怎麼就能養得好,還能賣錢?」老太太聽不得去了,怒道。
老周頭道:「您還別說,花店裡的十八學士,大多不是種在自家院裡的,一般都寄養在窮書生和秀才家,給些看護費,一段時間搬回店裡後,又過段時間再搬回秀才家裡去,如此折騰,才能讓此花花葉茂盛,花開似錦。」
「是這樣嗎?」老太太嘆了口氣道:「那行,就把這盆花搬到老爺書房去吧,老爺官至尚書,學富五車,他肚子裡的墨水和文氣,不會虧待了這盆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