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是想起那時候,哀家與顧太傅的夫人也是閨中好友,不知清心閣如今還有人在麼?當年服侍的人全沒了嗎?」老太后道。
「哀家也不太清楚,當年的事,全是先皇一手辦的,哀家當時也……」說著,太后黯然地垂下眸,眼中似乎還噙著淚。
「對了,當年清心閣的掌宮顧姑姑可還在?怎麼哀家聽說,她在掖庭受苦吶?唉,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不能放過顧家人麼?」老太妃嘆息一聲道。
太后臉一紅道:「哪有的事,哀家不知道有什麼顧掌宮,來人,去掖庭瞧瞧,可有個叫顧桂容的?如果有,帶來見老太妃。」
「太后賢良英明,是大梁之福啊。」老太妃誇讚道。
「對了,清心閣還有個姓陳的太監,當年也是翰林跟前的人,聽說現在也在掖庭,就請太后將這兩個人一瓶給了哀家吧。」
太后總算聽出來了,老太妃這是來為恭親王府那個丫頭出氣的。
顧桂容是顧桑苗救的人,而陳公公則是害她坐天籠的人。
可知道又如何?不過兩個宮人罷了,總不能為了這兩個人拂了老太妃的面子吧。
「只是那陳公公如今幫著金嬤嬤管著掖庭,蠻精明能幹的,突然抽走……」太后試著保下陳公公。
「精明能幹?那感情好啊,哀家的仁壽堂里就缺這樣的人,哎呀,太后您也知道,哀家那個兒媳婦就是個豆腐渣,正經事幹不了幾件,糊裡糊塗的一天不知道在忙啥,偏生又占著正妃的位置,哀家也不好什麼事都讓讓柳側妃來掌管,府里真是亂得喲,沒幾件事是打理清楚了的,正好有個精明能幹的來幫哀家管管仁壽堂。又是故人,有他們在,一起說說以前的舊事,日子也好打發不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太后還能說什麼?
只能同意了。
陳公公是怎麼也沒想到,一日之間,自己便從掖庭的總管太監貶到了恭親王府,太后雖然說,他在恭親王府仍然會是總管太監,但小小的王府內宅小院怎麼能跟宮中的掖庭比?
而且掖庭是天高皇帝遠,宮裡的主子多不願意進掖庭,在掖庭里,除了金嬤嬤,就他說了算,一人之下,幾百人之上,太監做到自己這份上,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吧。
可惜,好日子卻到頭了,恭親王府……
當他看到同行的還有顧桂容時,臉色更加難看了。
老太妃回來時,恭親王府就多了兩個資深的宮人。
顧桂容因為身體還沒有恢復,一進府便被安排在仁壽堂里歇著養病,陳公公則賦閒,老太妃也沒說給他個什麼差事,就在府里呆著,也沒說不許他在府里走動,閒得無聊之時,他便在院子裡逛。
顧桑苗一覺睡到第二天才醒,想起皇上的毒,驚出了一身汗:「這可如何是好?皇上還等著我給他解毒吶。」
春兒一邊服侍她更衣一邊笑道:「放心吧,爺都安排好了,解藥早就送到了宮裡,聽說皇上已然好了,還重賞了姑娘吶。」
顧桑苗大喜:「是麼?都賞了些什麼?」
「金銀珠寶之類的吧,紫雪姐姐收著,沒瞧頂真。」春兒道。
齊思奕的傷藥很靈驗,雖然只過了一夜,手臂上的勒傷就好了很多了,而且,這點子傷對常年在特種軍隊裡摸爬滾打過的顧桑苗來說,真算不得什麼,只是當時她家美人主子看得重,她受傷倒象是受痛的是他,美人主子對她的好,真有點讓她難以捉摸,不是有懷疑,還是太好了讓她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