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傷了,是你。」顧桑苗沖他大吼。
「習慣了。」
「你……」他的話讓顧桑苗更加心酸,扶著他坐回輪椅:「可我不習慣,我永遠都不能習慣看你痛苦,看你自傷自殘,你傷害自己,就是在剜我的心割我的肉,你明不明白?」
他抬起頭,溫柔如水地看著她,方才的殘戾暴虐全然消失不見,眼前的他又溫文爾雅,情意綿綿。
「以後再也不許自殘,聽見沒?」她火氣仍未消:「你看,流這麼多血,這是你自己的腿啊,血肉之軀啊,當是別人的麼?不疼麼?」
「都是敗血,每月必須放掉一次。」
呃……
每月要放一次敗血?也就是說,要清一次殘毒?
她想起小二哥給的藥……
「爺現在的腿能走了麼?」那日他站立樹梢,還有在許家的那日,暈暈沉沉中,也是他去救的自己……
「能走。」
只是每走一步如刀割一般難受是吧?
「我去燒水泡藥。」顧桑苗心酸難過,轉身就走。
手被捉住:「小苗,我習慣了。」
不想她難過!
「說了我不習慣,也不會習慣,老實坐著,等我!」顧桑苗大吼著走了。
一到背避處,顧桑苗便打開淘寶系統:「在不?在的話吱聲。」
對方好半晌才懶懶地回道:「沒死,活著吶。」
「上回給的藥再來幾瓶。」
「再來幾瓶?」
「六瓶吧!」
「你當喝蛋湯吶?一瓶都好難到手,你要六瓶,好走不送,哥要午睡。」
「那就一瓶!」顧桑苗翻白眼,知道某人並非弄不到藥,而是想抬價。
「一瓶也沒有,弄瓶藥太費周章,不划算。」某人果然沒有像以往那般不耐煩時立即下線。
「說吧,多少錢一瓶你才肯賣?」發了個噴火的表情。
「說錢多俗啊,你我什麼關係是吧?」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指小二哥這種人。
「宰人與挨宰的關係。」
「咦,小姑娘說話不能太直白,說真話會遭人打的。」
「少囉嗦,賣是不賣,不賣我走了。」
「先說你有現銀沒?」對方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
「字畫行不行?」顧桑苗靈機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