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畫瞧,卻沒注意他被汗濕透的後背。
立冬已經忍不住了:「爺,推您去後堂歇息吧。」
「畫得可真好。」顧桑苗由衷道。
「小雷滿意就好。」齊思奕的聲音有點虛弱,可她的誇讚卻讓他眼睛發亮。
「爺,您這畫值錢吧,若是按市價,這樣一幅畫可賣多少銀子?」
眸中的光亮漸褪,聲音也變冷:「小苗很缺錢?」
「缺啊……」衝口回道。
怎麼會不缺錢?她還要養喜兒和春夏秋冬,還要出去自立門戶吶。
「立冬,到帳上支一千兩給她。」
然後一把奪過畫,抬手就撕。
顧桑苗一把將他抱住:「不許撕。」
「我畫的,想撕就撕。」話雖如此,卻因她眼裡的緊張而停手。
「你畫的是我,撕的也就是我,爺確定要撕掉我?」顧桑苗說著開始吸鼻子,眼圈也泛紅,傷心道:「就知道爺不疼我,我打小就沒爹沒娘,是沒人管沒人要的野孩子,都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
僵著的身子瞬間變軟,桃花眼裡滿是心疼,忙將畫塞進她手裡:「不哭,不哭,小苗不是沒人管沒人要的野孩子……」他的眼眶先濕了,撫著她的臉哄:「我怎麼會不疼你?怎麼捨得不疼你。」
「那你還要撕了我。」
「不撕,不撕。」
「這畫是我的了?」
「嗯,你的。」
「那我要賣了爺也不許生氣。」
沉默!
她嘴一噘,又要哭。
「好,不生氣,都由你。」雖然很不情願,可還就是敵不過她的眼淚。
「那爺再給我畫一幅吧。」有種恃寵而驕說的就是顧桑苗。
「桑苗,爺今天累了,可不可以……」
他卻攔住立冬:「好啊,小苗想要幾幅就幾幅。」
「今兒一幅就夠了,爺累了吧,歇著吧,歇著吧,我有事先出去啦。」心得意滿的顧桑苗笑咪咪地拿著畫像只歡快的鳥兒飛走了。
齊思奕的身子立即癱軟在輪椅上。
「爺……」
立冬是真心疼,泡藥的那一個時辰簡直就是酷刑,爺有多難受別人不清楚,立冬親眼目睹,藥效且不管,浸在藥涌里如千蟲萬蟻啃咬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就為了不讓顧桑苗失望,他便忍了下來,按她的要求,泡滿一個時辰!
泡得完藥浴,爺整個人都是虛脫的,為了不讓她瞧出來,又強自撐著,她卻心血來潮要什麼畫像,好吧,爺寵她,對她是有求必應,又拼盡最後一點餘力畫好,小丫頭竟然要將爺的心血賣錢……
立冬以前不怎麼煩顧桑苗,今天真是越看她越不順眼。
「別管我,跟……著她。」齊思奕指指門外道。
「奴才先抱您上床吧。」到了這時候還擔心那丫頭,爺是有多寵她多在乎她啊,虧她還好意思在爺跟前賣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