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她試著跟許尚武講道理。
「陪我娘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許尚武對二太太的態度更差。
「不能關狼舍啊,那些女孩子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許二太太撲通跪下道。
她這一跪讓許尚武和許大太太極為難堪,許尚武的眉頭在跳,而許太太更是目露凶光。
許湘雪嚇得忙用力拉自己的親娘:「娘,你幹嘛,快起來,家裡的事情別在外頭說。」
許二太太被女兒拖著往外走,可她還是回頭大喊:「大少爺,不可以啊,會遭報應的。」
許尚武極不耐煩,抬手正要劈出一掌,有人捉住了他的手腕,垂眸,清亮而又正義凜然的眼睛,這些日子夢裡常常相見的小臉,骨頭都快酥了:「小苗……」
「畜牲!」顧桑苗甩開他的手,這種人,碰一下都嫌髒。
「小苗為何要如此對我?」許尚武哭喪著臉道。
「神經病。」在顧桑苗看來,許尚武也中邪了。
這還是以前那個狡詐兇殘的許尚武麼?怎麼由著自己打罵?
「賤婢!」許大太太趁她不注意,抬手一耳光。
可是,她的手在觸到顧桑苗的臉的前一秒,被人捉住。
許尚武用力一甩:「做什麼?發什麼神經?赴個宴也能鬧事,你還嫌給爹添的麻煩不少嗎?回去。」
許太太氣哭:「你……你敢凶我?」
「再囉嗦,我讓人架你回去。」許尚武極不耐道。
許太太再蠻橫無禮,卻也怕這個兒子,兒子一旦混帳起來,六親不認。
狠狠地瞪顧桑苗一眼:「小賤人,你等著,總有一天,會讓我兒子把你騎在跨下,讓他玩膩後放狼狗將你咬成碎片。」
許尚武從小到大,就是被他娘這樣教育著的麼?
這是什麼樣的母親?
等許太太一走,許尚武上前一步,向老太妃深深一輯到底:「臣的娘親是個鄉下粗婦,素來不知禮數,有得罪之處,還請太妃娘娘大人大量,莫要與之計較。」
許尚武今日的行止當真讓人意外之極,以往素來是他傲慢無禮,從來不將旁人放在眼裡,今日竟如此彬彬有禮,還替母向老太妃賠禮道歉。
老太妃卻目光幽深,許尚武在朝中惡名昭著,太后卻一直能容忍他,連定襄侯也容許他在禁軍中擔職,可見他也非一昧粗俗無禮,自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