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畫面直闖了進來,漂亮的貴婦人,伸出指甲長長的手指擰住她的耳朵:「死丫頭,煩死了,總壞本妃好事……」
揪耳朵……
有個人就很喜歡揪人耳朵。
恭親王妃!
「你……你又要做什麼?」福王妃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
「我送你回去。」顧桑苗替她整理著衣衫道。
「你……」福王妃以為她又有更狠辣的污辱自己的方式。
「你雖然很可恨,也不是個好母親,但為母則剛,至少你是個勇敢又肯為兒子犧牲的女人,還有那麼一點點讓人感動的地方,所以,我讓你回福王府,體體面面的死。」顧桑苗道。
「多……謝。」見她不是在裝,福王妃半信半疑道。
當顧桑苗用水清洗了她的傷口後,又替她塗上金創藥時,福王妃唇角露出一絲欣慰:「他的……女兒怎麼能是……喪心病狂之人,你果然……繼承了他的勇敢,善良與正值。」
顧桑苗翻了個白眼,善良也要分時候,看對什麼人,在金三角的那幾年,她學會了堅忍,更懂得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從來都不想做聖母,對待真正的敵人,也從不心慈手軟。
如果福王妃是窮凶極惡之徒,她可沒現在這麼溫柔了。
當顧桑苗小心翼翼將自己背在背上時,福王妃感受到她纖細的身軀里,那顆與顧翰林同樣正直善良的心。
「在……暢春宮……的院子裡,有……有幾株十八學士茶花,在……其中一個花盆底下,我藏了一樣東西,是……」
顧桑苗正仔細聽時,福王妃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流血,死了。
趕緊將人放下,還沒轉身,不感覺背後一陣強勁的力道襲來,身子一矮,回身一個旋腿踢去,那人反應更快,迅速掠開,顧桑苗這才發現,是個黑衣勁裝人,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冷厲無情的眼睛,不用猜,也知他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看來,自己的行蹤有人追蹤了。
顧桑苗冷靜地注視著對方,知道這種殺手一般行事簡潔迅捷,從不拿花架子,以殺人為目的,出招便會致命。
自己沒有內力,以硬碰硬實為不智,只能見機而行。
這種時候,誰判斷準確,誰就有生機。
良久,二人同時動了,對方驟然如大鵬鳥一般撲來,手中卻暗器激射,顧桑苗若想躲避暗器,便只能躍起,就正好自動往他的劍尖上撞,不躍起,密密麻麻的鐵荊子便會將她擊成網。
果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一出招,就斷了顧桑苗所有的生路,打算一擊之下將她殺死。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顧桑苗一躍而起,對著他刺來的寒劍迎上,那人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與自得,可正當他以為,此招絕無失敗之時,原本應該被他的劍刺穿身體的顧桑苗卻以不可理恣態來了個大旋轉,如一條靈活而又滑溜的泥湫自他的劍尖滑過,然後,他感覺到自己頸間一涼,有輕薄的利器自脖子上划過,溫熱殷紅的血激噴,在他還沒明白為何明明自己勝券在握時,反而被割了喉嚨!
自半空中重重跌去,頸間血流汩汩,殺手已然說不出話來,捂住脖子滿眼的不可思議。
顧桑苗上前揭開他的面具,不出所料,是張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