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昱這幾天又吃了好幾頓打,渾身是傷,偏生連最疼他的母親福王妃也不來看他了,牢房裡的東西根本吃不下,身上那點銀子早打點光了,王府再無人送銀子進來,他的日子越發不好過,簡直就是在熬光陰。
「是她,一定是她害的我,一定是她害的。」許尚武還沒開口,看見與他一同進來的顧桑苗,齊昱像瘋了一樣指著顧桑苗大罵:「賤人,賤人,一定是你在搞鬼。」
「齊昱,你怎麼成了這福模樣?」許尚武濃眉緊皺道。
「上官宏派人打的,許兄啊,他們是不拿兄弟我當人了啊,人背時喝涼水的塞呀啊,我堂堂郡王世子,淪落到被這些小囉囉欺負的份,許兄啊,快救我出去吧。」齊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是蠻可憐的。」許尚武道:「我替你解脫如何?」
「真的麼?就知道只有許兄才是兄弟的救世菩薩,多謝多謝,快,快放我出去吧。」
「來人,放他出來。」許尚武一揚頭。
劉大人更加膽戰心驚了,雙腿發軟地跑過來:「許……許將軍,世子爺挨打……下官……下官著實不知情啊,下面人做事……下官有時候……也監管不到……」
「哦,是嗎?劉大人有點素位屍餐啊,怕不是監管不到,是根本就沒有管吧。」許尚武冷哼著道。
劉大人嚇得身子往下一滑,癱在了地上:「公子……」
齊昱正好從牢里出來,對著劉大人一腳踹去:「落井下石的傢伙,跟你說過,小爺我命大,肯定能出來,上官宏呢?告訴他,爺一定會找他算清這筆帳的,不雙倍奉還,小爺不姓齊。」
「你確實不姓齊了。」許尚武邪笑道。
齊昱沒聽清楚,然用腳踹劉大人。
劉大人不敢還手,抱頭由他踹,一旁的下屬也不敢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
許尚武皺眉:「你,你,還有你,是死的麼?」
被點了名的獄卒不知所措。
「身上帶傢伙事兒沒?」許尚武問。
一名獄卒摸出身後的沙棍舉起,卻不知該打誰。
許尚武一把奪過來,對著齊昱的腦袋就是一棍。
齊昱悶頭倒地,還沒反應過來,捂著頭大罵:「哪個王八羔子敢打爺!」
許尚武對著他的跨下就是一腳踹去:「敢罵爺的人還沒出世,齊昱,你坐牢坐膽肥了啊。」
齊昱痛得臉快擰巴成一團,一臉懵道:「許兄?你為何打我?」
「打的就是你!」許尚武又踹了他一腳道:「身犯重罪,越獄逃跑,途中毆打大理寺卿,齊昱,你可以死了。」
說著把棍子扔還給獄卒:「打,不打死不許停手,不夠一百棍不許停手。」
說著,拉著顧桑苗往外走。
劉大人還在雲裡霧裡中。
顧桑苗踉蹌地被拖著走,身後傳來齊昱殺豬一樣的慘嚎,心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竟然沒有很報復後該有的爽快。
自己費盡心機想要弄死齊昱,卻讓許尚武簡簡單單幾句話給搞定了。
這個世界,還是強權說了算。
「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出了大理寺,顧桑苗道。
許尚武眼眸深深地看著她:「小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