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話說得,怎麼是幸災樂禍呢?這麼好的花瓶打破了,當然可惜啊,太后發脾氣是正常的,莫說把只把小影姐姐拖出去打死,便是將她全家抄了也是活該啊,誰讓她做事不小心的。」顧桑苗道。
她的話立即引來一片譴責的目光。
太后倒覺得好笑了:「哀家還以為你倆感情好,要為她求情呢。」
「太后娘娘好眼光,奴婢是想為她求情來著,可咱們在坤寧宮裡,主要的目的就是服侍好娘娘您,娘娘不高興,不開心,都就是咱們做奴婢的罪過,該打該罰。」顧桑苗笑得那叫一個討好。
「那你還說花瓶碎得好?什麼意思?」這種論調太后還是第一次聽,雖然每日聽到的都是奉承話,但象顧桑苗這樣奉承得如此明目張胆的,還是頭一回,大臣也好,宮女也罷,說話都很隱諱委婉。
不過她年紀小,長得又可愛,就算說話露骨一些也不覺得討厭。
「因為奴婢又可以顯身手了呀,反正閒著也無聊,要不奴婢給太后變個戲法吧,就拿這個破花瓶。」顧桑苗道。
在宮裡不到五天,她常有新奇的花樣出現,經常逗得太后和宮女們開心。
「哦,幾塊破瓷片你也能做文章?哀家倒想看看。」
「好呀好呀,不過,能不能暫緩小影姐姐的刑罰啊,好歹讓她最後一次看奴婢表演啊。」顧桑苗苦著臉央求道。
太后覺得好笑:「行,就依你,讓她再活一個時辰。」
叫小影的小宮女被推到了鬼門關,命暫時保住了,整個身子都軟在了地上。
顧桑苗將花瓶碎片全都撿來,然後拿出小二哥提供的強力膠水,開始細緻而又小心地將破瓷片一點一點細細緻致的粘好,不到片刻,被打破的花瓶又原復原樣的出現在太后面前。
「還能這樣?不會你手一松,又全垮了吧。」太后道。
「嗯,現在鬆手肯定會全垮掉,不過,再過一刻鐘,它就是個完整的好花瓶啦,只要不刻意碰它,還是不會碎的,不過,奴婢的戲法還沒完哦,這只是第一步。」
「哦,你還有什麼沒顯露的,別賣關子,快著點兒。」太后道。
顧桑苗拿出一管彩泥脫,細緻的將所有的裂縫上全都抹了一片,再放在火燒上烤了烤,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全新的花瓶呈現在眾人眼前,花瓶上的裂紋就象一條條細細的金色枝條,將花瓶纏繞,不但沒有破壞花瓶本身的美感,還添加了一抹蒼桑和故事的趣意,比過去的花瓶更有意境了。
太后驚奇地贊道:「你這丫頭還真有本事,你的那些東西都是從哪來的?」
「奴婢打小愛玩,喜歡琢磨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小時候打破花瓶啊,碗啊,沒少挨爹娘的打,就想了這個法子,這些東西其實也不希奇,就是平常咱們常見的一些物件兒,只要配比得好,就有神奇的作用。」顧桑苗打著馬虎眼道。
「是這個理兒,好吧,看在你修補花瓶有功的份上,哀家就給你這個人情,來人,放了影兒,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出去打十板子吧。」太后大方道。
顧桑苗大喜:「太后仁慈,太后萬歲。」
「大膽,簡直就是胡言亂語。」太后只能呼千歲,不能萬歲,這是規矩。
顧桑苗一臉懵懂道:「秦姐姐,我又說錯什麼了?」
「太后娘娘千歲,怎麼能是萬歲?你沒學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