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話還沒說完,太后顧就氣得一摔鏡子,似乎才想起,小英留下的好東西是會用完的。
顧桑苗忙跪下道:「娘娘也不必太憂心,太醫肯定有法子,能配了好的胭脂水粉來的。」
「太醫是專司治病的,怎麼會懂這些。」太后懊惱道。
「那要不給城裡最有名的胭脂鋪去研究吧,聽說老福記的東西就很好,而且年年都在研發新的產品,咱們拿些小樣過去,保不齊就能研製出來,都說隔行如隔山,太醫制不了的,胭脂鋪應該能制。」顧桑苗小聲勸道。
太后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敲敲桌子道:「起來吧,看把你嚇得,汗都出來了,跟哀家一道上朝吧,哀家倒要看看,皇上今天會跟哀家怎麼鬧。」
「太后,皇上他……」
「放心吧,有哀家在吶,他不會把你怎麼著的。」太后安慰她道。
朝堂上,皇上坐在龍椅上,太后坐珠簾後,顧桑苗侍立在太后身後,靜靜地看著朝堂下的大臣。
許之懷與裕親王各領兩班,一些例行的議事之後,終於談到了大理寺。
自然不會由裕親王或是許之懷這種重量級的人物提起,更不是太后與皇上,太后一直坐在後堂,先前那些例行的政事,由著皇上與大臣們處置著,她只在一旁聽著,並沒有發表多少意見,表面看起來,還是皇上在執政。
事情的起因,是位五品同知大人,他的兒子在大街上,被人騎馬撞了,撞人的是護國公家的小舅子,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撞了人,只要沒撞得太厲害,給人道個歉,陪點錢也算了事,誰知那小舅子猖狂得很,非旦不道歉,反而反人打了一頓,原本同知的兒子沒撞成多大傷,卻被打斷了兩銀肋骨,就告了,讓官府來處理,可順天府根本不敢接這案子,就送到了大理寺。
可大理寺劉大人卻與那護國公是至交,案子交過去後,也不說不審,也不說誰對誰錯,就是一直擱著,同知大人去過大理寺多次,沒升過一次堂,只說在調查取證,可這都調查大半年了,護國公那小舅子其間又犯了少大小事了,還在街上繼續囂張快活著呢,還放言給同知,說是別說告到大理寺,就是告到太后娘娘跟前,老子也不怕,再鬧,老子再打斷你兒子兩根肋骨。
同知大人也是氣急,才把這件事捅到了朝堂上來,求皇上和太后給他個公道。
皇上氣得一拍桌子,劉大人正在打呵欠了,嚇得差點咬著自個的舌頭,跪在地上。
「劉愛卿,可有此事!」
「回陛下,臣……臣……」劉大人結結巴巴的,眼睛不住地往許之懷身上瞟,可許之懷卻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沒打算理他。
「皇上,據臣所知,劉大人在大理寺不怎麼管事,衙中大小事務和案子大多皆由大理寺少卿上官宏在打理查辦。」戶部尚書李大人上前道。
就說這李大人,自從福王全家遭滅門之後,再也沒提過兒子慘死之事了,而且,與許之懷也沒走得以前那麼近,那麼勤,但他也很少跟宗親們走得近,就象突然變了個性子一樣,很少出來與人交往。
平素在朝中,也是不問到自個身上的事,決不多說半句話,今日卻肯第一個站出來發言,實屬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