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奕道:「皇上,治國,最重要的是人,您想政令暢通,便得有聽您政令的人,如今戶部,兵部,刑部,工部,禮部,吏部,有哪一部的尚書是您親自委派的?又有哪一部的會聽您的指令?」
「上次兵部尚書……」
「皇上,兵部尚書怎麼了?」齊思奕道。
吏部尚書趙大人已經被罷官去職,從新走馬上任的程盡忠是定襄侯舉薦。
「定襄侯也是太后的姻親。」皇上喃喃道。
「那現在朕該怎麼辦?難道就由著他們霸著朝政皇權,朕什麼都做不了,還要這個勞什子皇帝做什麼?不如不做了。」皇帝氣得將桌上的摺子一拂,怒道。
齊思奕緩緩彎腰,慢慢拾起摺子。
皇帝見他動作困難,眼圈一紅道:「思奕哥哥,難道朕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你也是皇室宗親,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皇權旁落,異姓擅權嗎?」
「當然不能,大梁朝是咱們祖宗創下的基業,不能在我們這一輩手上給毀了,皇上,依臣這見,您必需儘快布局自己的力量。」
「怎麼布局啊,當初為了吏部尚書一職,大家在朝堂上吵翻了,沒有誰會聽朕的意見?他們都當朕是小孩子。」皇帝黯然道。
「閣部的官員皇上現在當然插手不進,而且,也太惹人注目,但是,閣部以下的,皇上可以開始布局了,比如說,從左右侍郎,郎中,員外郎,甚至主薄,司務,筆貼式開始,皇上要知道,上面的政令是一級一級下達的,而真正執行公務做實事的人,正是那些中下級官員。」齊思奕道:
「而且,這些下級官員的調動,不會太過引起許相的注意,可以減少許派的防範,行事更容易一些。」
「哥哥說得極是,可是,朕成日在深宮之中,除了皇室宗親與朝五品以上大臣外,也認不得幾個人,又到哪裡去尋這些人發展成為親信,如何安插進各部呢?」皇帝深深地嘆了口氣道。
「皇上,科舉在即,您從科舉可以自己招攬一些人才的。」齊思奕道。
「科舉還有好幾個月,遠水救不了近火,朕是想趁太后病重其間做點事,等太后病了好,朕又要做回她手中的牽線木偶,做不得主了。」皇上道。
「那皇上可還記得秦懷謹秦大人?」齊思奕道。
「他不是許相的人麼?而且,正與上官宏在爭奪大理寺卿的位置,朕看得出他是個人才,可是……」
「既是人才,就可為皇帝您所用,秦懷謹是個正直這人,治理水患,修築堤壩,除了要銀子,還要有人拿了銀子實打實的做實事,工部侍郎這個位置也很重要。」齊思奕道。
「可是工部侍郎只是四品……」
「皇上,真正有志之士,是想踏踏實實為朝庭,為百姓做實事的,他們不會太在意官職的高低,重點事,這個位置能讓他發揮自己的才幹和抱負。」齊思奕道。
「秦懷謹秦大人是這種有志之士嗎?」皇帝道。
「依臣看是。」齊思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