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還是會帶著她一道去探望太后,太后看起來已然痊癒,雖然雄心仍在,仍會幹政,但總有些經力不濟,每日到了午時後,鐵定要服用一點小皇帝提供的補藥,一日不服,便渾身無力,呵欠喧天,眼淚巴答,一服之後,便神清氣爽,精神奕奕,渾身舒泰。
太后果然對藥物產生了依賴,越來越上癮了。
這一日,皇帝見過太后,正要離開時。
「常生,聽說你很會踢鍵子,哀家宮裡也有個小太監會踢,你留下來,跟小冬子比一比,誰踢贏了,哀家重重有賞。」
顧桑苗求助地看向皇帝,皇帝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太后賞識,是你的福氣,留下來踢踢鍵子,讓太后樂呵樂呵吧。」
顧桑苗只好留下。
慈寧宮的草地上,幾個人一道圍著顧桑苗,大家腳上都有個鍵子在踢,有宮女在一旁數數,看誰聽得更高更多,花樣更有意思,太后坐在一旁觀看,微笑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端睨。
突然,一個鍵子飛出人群,直奔太后。
「啊——」太后一聲尖叫。
踢鍵子的所有人嚇得跪在地上。
「大膽,竟然敢偷襲太后,不要命了嗎?」大宮女秀蘭大聲喝道。
踢鍵子的幾個人全都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出。
「剛才是誰?誰亂踢的鍵子?」秀蘭在人群中走來走去,冷喝道。
「是他,奴才親眼瞧見,他的鍵子踢飛了。」離顧桑苗最近的太監果然不出意外地指著顧桑苗道。
「混亂之中,這麼多鍵子,憑什麼說那個踢飛的是我的?」顧桑苗道:「何況每個人都盯著自己的鍵子,生怕掉了,你怎麼還有心分神看我的鍵子踢去哪裡了?」顧桑苗冷笑道。
「太后,奴才沒有看錯,就是他踢飛的。」那太監才不跟顧桑苗理論,堅持道。
「是的,奴才也瞧見了,他分明就是故意踢飛的,想要襲擊太后您。」另一個太監也道。
接下來,果然其他的太監也一齊指證。
太后要找理由整治你,這個法子還算是費了周章的,要是放在往日,直接一句話,沒有任何理由,就可以把你給殺了。
顧桑苗也不再爭辯,伏地求饒:「求太后饒了奴才吧,奴才這幾日天天晚上陪皇上批摺子到深夜,實在精力不濟,太后娘娘開恩啊。」
有時候該服軟的時候就得服軟,至少能爭取不讓太后直接賜毒酒或是砍頭這種一次性要命的法子。
「那又如何?奴才侍候主子是本份,你還敢叫苦叫累,就算累了乏了,這也是你犯錯,冒犯主子的理由?」
「奴才不敢,求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顧桑苗瑟瑟發抖,哭聲震天,聲怕外面的人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