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氣白了臉:「您瞧瞧,他是這什麼態度。」
「皇上年紀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太后應該與他好好商量,此事切莫操之過急。」
「對了,思奕那孩子年歲更不小了,怎麼還沒有成親?不是與理國公府早就有了婚約麼?」太后道。
太妃皺了皺眉:「王妃為這事也著急上火吶,可思奕那孩子脾氣拗得很,他對那樁婚事不太樂意,和皇上一樣,有自個的想法。」
「聽說他喜歡一個賤奴?」太后冷笑:「為了那個狐媚子,竟然還不惜放下身段去秦樓里扮女伶唱戲?真真胡鬧。」
「唉,誰沒有年輕過,就如當年,太后您不也不願意進宮麼?後來補逼無奈,進了宮,當了皇后,這麼多年來,太后可覺得快活?」太妃正色道。
太后臉色一沉,美眸中翻湧著怒潮,這種話,也只有老太妃才敢如此大膽直言了。
「當年若不是他對哀家不屑一顧,哀家便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進宮,這麼多年來,哀家就算是得到了至高無上的地位那又如何?成日困守在這黃金鑄造的牢籠里,如何能快活得了?」太后狠聲道。
「你在說顧之言嗎?太后不都殺了人全家嗎?怎麼現在還這般意不平?」太妃淡淡地說道。
太后猛地站了起來:「太妃慎言,當年是他自己冒犯了先皇才遭大禍,與哀家何干?」
「是麼?哀家這幾日做夢,總夢到顧老太傅,他跟哀家哭訴冤情,說是後悔當年沒早早致仕回鄉,帶著一乾兒女離開京城,便是成為一介布衣,也好過在皇宮裡被奸人陷害,以致滿門遭斬,全家滅亡。」老太妃道。
「您也夢到了顧家人?」太后大驚失色道。
「是啊,哀家這幾日都不能好眠,總夢到一些故人,哀家還見過先皇……」老太后道。
「先皇?怎麼可能?他跟您說什麼?」太后緊張地握緊拳頭。
「許是先皇后悔了吧,顧之言死後不久,先皇也駕崩,黃泉路上又成為了夥伴,有些事情,肯定會當面問清楚的。」老太妃道。
顧桑苗站在殿外,將殿內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讓她沒想到的是,老太妃似乎對當年的事情也很了解,真想找個時候問問,自己的爹究竟是犯了什麼罪,太后是如何把過錯全推到父親身上的,父親遇難之後,為何身為三代帝師的祖父大人也入了罪,還被判了滿門抄斬。
「小苗。」身側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
「顧姑姑,您怎麼在這裡?」顧桑苗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