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太太卻不管不顧,衝過去揪住那指認她的小宮女:「刷刷」就是兩記耳光:「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夫人推人了?叫你胡說八道。」
「大娘,大娘,救人要緊啊。」許湘雪也急了。
深秋的河水冷,水流也急,太監宮女們都不會水,北方人會水的並不多,御前侍衛也只有兩個人跳下河中。
可是,尋了許久,卻一直沒有尋見墨家小姐。
大家快急死了,許大太太卻還不依不饒的用腳踹那個宮女。
小皇帝怒了:「住手,你夠了吧,這是宮裡,是在朕的御花園,容不得你放肆。」
「什麼?我放肆?皇上跟前都是些什麼人啊?胡說八道,出了人命,竟然敢污衊本夫人,真真是豈有此理。」許大太太道。
這邊動靜太大,終於驚動了太后和定襄侯夫人。
二人急急地趕來,便聽見許大太太正對著皇帝吼。
太后臉一沉道:「許汪氏,你好大的膽子,敢用這樣對皇上說話?」
許大太太極不喜歡太后,她也不是傻子,許之懷與太后之間的齷齪,這麼多年了,豈會不知道?
「太后來得正好,宮裡的這些奴才太缺管教了,出了事就胡亂攀咬人,早該好生教訓了。」許大太太道。
「你放肆!宮裡的人還容不得你一個命婦來教訓,來人啊,將她打出宮去。」太后這幾日受了不少窩囊氣,早就想找人發泄了,許大太太來得正好,是女人,都會吃醋,尤其太后與許之懷有私情多年,對於許之懷明正言順的妻子,當然喜歡不起來,何況許大太太原本就粗鄙得很,太后更瞧不上眼,偏生這樣的女人卻是許之懷的正妻,自己與許之懷幽會便要偷偷摸摸,要瞞著天下的人,這個女人卻可以明正言順地霸占他,這更讓太后心中不痛快。
定襄侯夫人卻知道這位許大太太是打不得的,許尚武性子暴燥,卻是個有孝心的,對許大太太極好,忙道:「太后三思,許大太太只是性子太直,您不要與她計較。」
太后還沒說話,許大太太卻冷冷斜定襄侯夫人一眼:「用不著你假好心,你那孫女掉河裡去了,都快半個時辰了,不淹死只怕也嗆死了,不嗆死也會凍死了,現在還沒尋回來了。」
長子過世後,定襄侯夫人一手帶大這個孫女,聞言如遭雷擊,氣提指著許大太太的鼻子道:「你……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心下也擔心孫女,急著朝河邊找去:「怎麼還不見人呢?沒有人下去救麼?」
「侯夫人莫擔心,已經有兩個侍衛下去撈人了。」小皇帝道。
「下去兩個人?」定襄侯夫人好生失望:「墨兒都掉下去這麼久了,怎地只下去兩個人救人?」
皇上為難道:「他們都是剛上任的御前侍衛,大多都是北方人,只有兩個人會水,他們都不敢下去。」
定襄侯夫人大怒:「御前侍衛豈能不會水?若是宮中的哪個主子落水了,你們也是這樣站在岸上干喊麼?豈有此理。」
御花園的這條河,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今日有風,水流也急,那兩個下去之後,好久都沒有冒頭,所以不會水的侍衛們還真不敢下去。
「調人來,調幾個回水的人來。」皇帝著急地大聲喊道。
太后道:「皇帝跟前的人換了麼?以前不是都會水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