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批得精神抖擻,她目光炯炯地看得心滿意足,可終是敵不過周公的誘惑,濃濃倦意襲來,頭一歪,趴在小炕桌旁呼呼大睡。
迷糊中,感覺有人將自己輕輕抱上床,輕撫著臉頰,痒痒的,她抬手捉住,皺眉拿開,閉著眼咕噥:「莫吵,睡了。」然後翻了個身,面朝里繼續與周公下棋。
早上醒來,一睜開眼,看著喜鵲登枝的帳頂,銀線繡著雲紋的帳邊兒,腦子一陣懵,正要坐起,身子一滑,摔倒,手到之處,有溫熱光滑的觸感,垂眸間,魂都快沒了:
「爺?」
她的手正好按在他精緻的鎖骨間……
「你還要趴在我身上到幾時?」他似乎也是初醒,帶著濃濃的鼻音,嗡聲嗡氣的。
「我……我……怎麼睡在這裡?」顧桑苗臉燒熱一般通紅,估計堪比滷煮的小龍蝦還要紅。
「你非要賴在此處,我只好讓出一半的床位,不過原就是你自己提出的侍寑,既然是侍寑,你不睡這裡睡在哪兒?」某人慢條斯理,一本正經道。
這個時代,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都算逾矩麼?這同床共枕……
偷偷掀了被瞅一眼,還好,只是脫了外衣,一身中衣算不得衣衫不整,而且身體也未感覺有何不適之處。
可是,真是自己非要賴著跟他同床共枕的麼?
既便是前世經歷過千錘百練的特種女兵,可錘練的是身體素質和作戰能力,沒有錘練臉皮啊——
眼角觸到他投過來揶揄的目光,顧桑苗真的很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扯了被子將頭一蒙,怎麼也不肯出來。
「小苗……」見她象鴕鳥一樣躲著,齊思奕臉上的梨渦忽隱忽現。
「爺當我死了吧。」
只記得昨晚一直對著認真做事的他發花痴,後來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上下其手,會不會將他……就地正法,她真的很擔心,他在她心裡,一直是謙謙君子,所以她不擔心他,反倒擔心自己會不會化身女色狼,將他吃干抹淨……
一隻溫熱的大手搭過來,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往懷裡一緊:「傻瓜。」
頭貼在他的胸前,耳畔是他強勁有力又富有節奏感的心胸,他的心是平靜的,安寧的,並沒有亂,可她如小鹿亂撞,慌惶不知所措!
這太不公平,姐也是靚女一枚,他對她竟然坐懷不亂,毫無感覺?
小手報復地順著他柔韌的腰往下輕輕撫摸,與情之一事,她懵懂得很,前世只顧著訓練、完成任務,沒時間談戀愛,如今這些動作不過學著電視裡的一些鳳毛麟角,生疏得很。
他平素總坐著,只知便是坐著,身材也是頎長的,卻不知他的腰線也是如此流暢,手感太好,她的小手忍不住在此地流連,掌心甚至轉了一圈。
身邊的人身子明顯一僵,呼吸急驟起來,頭頂傳來的聲音黯啞:「你是在勾引我嗎?」
就是勾引,誰讓你坐懷不亂?
顧桑苗堵氣的又順著腰往上摸,小手甚至鑽進了他的衣襟里,觸及肌膚的一瞬,兩人皆是一顫,她象觸電一樣正要收回手,卻被他按住,然後溫熱的身子覆了上來,熱烈的吻在額前頸間如雨點般落下:
「昨晚就忍得辛苦,既然如此盛情,若再不如了你的意,豈不讓你懷疑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