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尚武的貼身護衛恨極了顧桑苗,將軍沙場百戰,大大小小受傷無數次,可幾乎所有傷過他的敵人,都沒能活到過年,全被將軍殺死了,只有這個丫頭,幾次三番將他送到鬼門關,每一次都用陰險的招術,仗著將軍對她的憐惜,為所欲為,她就是將軍的死穴,再留著她,只會害了將軍。
幾個護衛同時攻上前去,舉劍就刺,他們一個個都是武功好手,頂尖的精英,任何一個拉出去單打獨鬥,顧桑苗都未必是對手,何況是好幾個同時進攻,而她又受了傷,以為只需一人一招就會將她砍成幾塊……
再有本事的人,也怕亡命之徒,當一個身手矯健,又極聰慧靈敏,善於攻敵弱點之人,又不要命,只攻不防時,護衛們猝不及防,剛一撲上去,就傷了兩個,而且,她手上的蒙古彎刀出奇的鋒利,比起侍衛們手中的長劍靈活得多。
她完全沒有章法,沒有招術,每一招都朝著最快捷,最致之處攻擊,就是奔著殺人而去的,所以,只要傷,不是致命就致殘。
只是幾息之間,顧桑苗又傷了兩個!
都是一刀砍斷了人家的手臂,從此無法再使劍。
貼身護衛大駭,又怒又急,大喝:「餵暗器,把她紮成馬蜂窩。老子就不信,她是鐵打的。」
練武之人大多都會使暗器,不管是彈珠還是銅錢還是鐵棘子,還是飛鏢,還是袖箭,一股腦鋪天蓋地,密密扎扎地向顧桑苗射去,就算她再靈活再敏捷,沒有強大的內力,躲得了一個兩個,躲不幾十個同時不同方向射來的暗器。
但顧桑苗毫不畏懼,倔犟又勇敢的攻擊著,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只可惜,不知許尚武死了沒。
不就是死麼?又不是沒死過?
至少,給范公公報仇了。
她甚至唇間帶著一抹微笑,心裡卻把小二哥罵了千萬遍,奶奶的,女主不是萬能不死的麼?你再不出來,遊戲玩完了。
許尚武沒死,他只是痛得無法自已,燒傷的痛感,要超過所有傷情,堪比女人生孩子,這一生,他沒少受傷,少挨痛,可從臉上身上,周身皮膚大面積灼傷,這種疼痛的程度太過強烈,讓他方才一直無法分神。
漫天的暗器向那個女子激射去,原本,覺得解氣,誰讓她一直要傷他,可是,她唇邊的那抹微笑深深地刺痛了他,比燒傷痛還要難受的刺痛,象是心尖上被狠狠扎了一刀似的,她真是寧願與他同歸於盡,也要殺他,哪怕殺不死,只要能傷,也要全力以赴。
這濤天的恨意讓他心痛。
突然縱身躍起,內力激盪間,他和身將顧桑苗撲倒在地,壓在她身上,而那些飛射而來的暗器,大多被內力彈回。
但還是有許多射中了他的身體。
「噗!噗!噗!」那是暗器打入骨肉的聲音。
「將軍——」護衛嘶聲叫喊,魂都快沒了。
顧桑苗沒被紮成馬蜂窩,他家主子的背卻成了篩子。
「快,快請太醫,請太醫!」護衛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為什麼啊,將軍是怎麼了?傻了?
「退……開。」當護衛想要上前時,他卻虛弱地擺手。
護衛生生頓住,又氣又急又無可奈何。
顧桑苗被許尚武緊緊擁在懷裡,他被傷燒的大掌,還枕在她的腦後,在摔倒的一瞬,捧住了她的頭,一個粗獷殘忍而又淫邪成性的男人,卻有顆如此細膩溫柔的心,顧桑苗這一刻是懵的,象是突然被凍住子,腦子失靈,停止了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