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內室,他的床?
顧桑苗差點蹦起來,回頭想可能還衣衫不整呢,生生壓住滿心的驚詫,小心地看了眼被子裡,還好,雖然穿著中衣,但還算完整無缺。
「所以,你現在相信本官的話,昨日借著酒勁,對本官欲行……」
「不可能,好歹你也當過我的准姐夫,我怎麼可能對你欲行不軌,欲行刺殺還有可能。」顧桑苗惱羞成怒。
准姐夫三個字讓秦懷謹臉色一沉,眼中躥起一股怒氣,微眯了眼道:「小小年紀竟然不學好,扯謊騙起人來,眼都不帶眨的,這麼些年,你姐姐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姐姐是心中的刺,是軟肋,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所在。
秦懷謹竟然敢指責姐姐?
「你算哪根蔥,憑什麼教訓我,指責姐姐?當年若非你膽小怕事,姐姐也不至於……」
「誰跟你說當年是我膽小怕事?還有,你姐姐究竟在哪?」秦懷謹聲音比她還大,氣得臉都白了。
「你不是知道麼?又問。」顧桑苗冷冷道。
「你還說,小小年紀就是個撒謊精,我問過了,墨致遠之妻乃是盧州許家嫡女,根本就不是你姐姐。」秦懷謹道。
「誰撒謊了?你親耳聽我說,我姐夫是墨大將軍了?」顧桑苗不鄙視他道。
「你說他們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可她究竟嫁給了誰?為何你沒和她住在一起,卻要去恭親王府當丫頭,顧家百年望族,既便家毀人亡,你身為顧家女兒,也該自重,自立自強,怎麼能卑賤到與人為奴為婢?」秦懷謹道。
他果然做過功課了,連她去恭親王府當丫環都曉得了。
那他為何查不出姐姐嫁到了何處?
「父母雙亡,姐姐獨木難支,我豈能拖累她……」
顧桑苗仍然不了解他對姐姐的感情究竟是什麼,當年,到底是姐姐臨時毀婚,還是他並不想娶?鳳姑與他真的是青梅竹馬嗎?
「桑柔那麼疼你,怎麼可能怕你拖累,定是你調皮搗蛋,自行從她家裡跑出來,胡作非為。」秦懷謹黯然地看向窗外,譏誚地說道。
他知道姐姐疼自己,說明對姐姐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大梁習俗,未婚男女婚前不能見面,他們兩個是家族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前,可曾見過?是否彼此了解?
她多麼希望自己真是那調皮搗蛋不聽話,私自逃家的惹姐姐四處找尋的壞小孩,在外面遊樂久了,還能回家見到姐姐。
可現實是,姐姐早就魂歸樂土,想見一面再也不可能,哪怕再聽她溫柔地訓斥兩句也是永久的奢望。
眼淚,瞬間打濕了眼眶,心隱隱地痛著,姐姐,當初你若不顧一切,跟了眼前這個男人,會不會是另外一種人生,現在是不是還活得好好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