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算是京城一段公案,幾乎家喻戶曉,許湘雪親親熱熱地叫思奕哥哥,讓魏二小姐的臉上有點掛不住,酸溜溜道:「他的畫自然是好的,不過,聽說平素不畫人物,只畫景,唯一畫的人物卻是個上不得台面的 。」
上不得台面的顧桑苗一臉訝異:「你們說的畫畫很好的是哪個,真的很會畫人物麼?家中祖母年歲已高,父親大人早就想請人替老人家畫幅觀音像,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呢。」
許湘雪和魏二小姐同時背過身去,不屑與她答話。
果然是鄉巴佬,名門望族又如何?徽州的名門在京城親貴看來,就是鄉巴佬。
顧桑苗扯了扯秦懷謹的衣袖歪頭問:「大表哥,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他們說的那位畫師,隔日表哥當面登門幫你請去,外祖母想要畫像,肯定要滿足老人家的。」秦懷謹一本正經道。
「哦,多謝表哥,你真好。」顧桑苗高興道。
果親王府也占地很大,府院裡院落深深,花草樹木,亭台水榭錯落有致,宴席擺在荷花池邊的大亭台子裡,四周除了有荷花池,矮籬笆上爬滿了綠蘿,鬱鬱蔥蔥的,三面都是高聳入雲的蒼翠大樹,遮著陽,亭子裡陰清涼爽,加之清香馥郁的荷池,朵朵蓮花這亭立於水中,竟是有入人間仙境之感。
秦懷謹親自帶著顧桑苗結識前來赴宴的貴人們,將她介紹給相熟親友。
恭親王妃和裕親王妃自然也是要來的,齊雨柔跟在柳側妃身邊乖巧得很。
最近太后身子不爽利,貴夫人們也不敢大肆熱鬧,果親王壽宴雖然來了不少親朋故友,但也不算大做,只備了二十幾桌席面,來的大多都是親貴,三品以下的官員想來都沒有資格。
魏二小姐粘著許湘雪東拉西扯,想討好她,許湘雪卻因為她上頂著齊思奕未婚妻的名頭而討厭著她,偏生這位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非要裝成跟她很要好的樣子,有家小姐姑娘過來想與許湘雪套近乎,她擺出一副我們正聊得來,你在打擾我們的嘴臉來,讓許湘雪越發厭煩,一見到齊雨柔,如見救兵,笑著迎了上去。
「湘雪,你也來啦?還以為你今兒不來了呢。」齊雨柔詫異道,畢竟宗親以果親王為首,是極不喜歡許之懷的,明里暗裡與許家斗得水深火熱。
「大娘和二娘都來了,非要帶我來,再說了,在這裡肯定能見著雨柔姐姐,那就更想來了。」許湘雪一派天真道。
「嗯,自從你上次回去後,好久都沒見你,最近我娘逼著我練琴,煩得很吶。」齊雨柔道。
「咱們去那邊玩吧,那邊有開了好多月季,聽說果親王府的月季可是一絕吶。」許湘雪道。
齊雨柔欣然答應,二人手牽著手正要走,齊雨柔似乎發現魏二小姐的存在,點頭示意道:「原來是二姐姐,可惜了,今兒大哥哥沒來,倒是我二哥來了,在前院跟小五小六幾個玩蹴鞠吶。」
魏二小姐尷尬地笑了笑道:「大公子腿腳不便利,又喜靜,這種場合自是不願意來了。」
「大哥腿腳是不便利,可也要看對誰,他在怡紅院唱戲的時候,可是一站就是小兩個時辰,還要又唱又跳的,說起喜靜,唱戲的鑼鼓宣天,光用熱鬧兩個字都難以形容,喜靜的人又怎麼會去那種地方?」齊雨柔素來嘴皮子不饒人,比起許湘雪來,更加刁鑽。
恭親王府二房大房之間不對付,魏二小姐豈會不明白,只要頭上頂著齊思奕未婚妻的名頭,齊雨柔就喜歡她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