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知情,又怎會突然跑來秦府,且正好是青竹剛死之即。」齊凌遠道。
「就算我知情又如何?我發現了有人要害青竹,要害桑苗,趁機來討藥不行麼?」齊雨柔道。
「既然扯不清了,那請大公子來查吧,這種包裹砒霜的糖豆哪有買,或者誰會製做,一查便知。」顧桑苗道。
「不就是死了個丫頭麼?查什麼查,埋了就是。」王妃越聽頭越痛,糖豆自己屋裡就有,而且是齊思奕給的,原是給她用來藥老鼠和白蟻的……
「一條人命,而且是大公子的通房丫頭……」顧桑苗小聲道。
「通房也是奴才,命沒了就沒了,真查出是誰下毒,還要為她抵命麼?雨柔,你說呢?」恭親王妃道。
齊雨柔目光閃爍:「大娘問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
「來人,把人抬回去,送到亂葬崗。」王妃說完,轉身就走。
齊凌遠拽著齊雨柔的手往外拖:「你跟我回去,看娘怎麼收拾你。」
「放手,放開我,二哥,你抓疼我了。」齊雨柔一路掙扎一路哭:「你只管護著她,怎麼不看看我的臉,我被毀容了,毀容了。」
說著,她掀掉自己的幃帽。
齊凌遠驚呆了,雨柔五官精緻,嬌俏可愛,現在臉上坑坑哇哇,膿包一個個好嚇人。
「雨柔……」
「二哥……我怎麼辦,怎麼辦……」齊雨柔嚶嚶地哭。
顧桑苗走上前道:「你造成現在的樣子,可想過為什麼?」
齊雨柔垂首沒有說話,只是哭。
「這個世上沒有誰天生比誰低賤,也沒有誰天生比誰高貴,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沒有一樣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爭取的,全是祖宗給你的,又憑什麼瞧不起別人,又憑什麼輕賤別人的性命?」顧桑苗冷冷道。
齊雨柔想反駁,齊凌遠狠狠瞪她一眼,齊雨柔也乖覺了,逞了這麼久的強,一次便宜也沒得,眼淚巴巴地看著哥哥。
「小苗說的,你可聽進去了?」齊凌遠道。
哥哥眼裡全是希翼,齊雨柔心裡很不情願,但還是哽咽地點點頭。
顧桑苗道:「你的臉會成現在這個樣子,與我毫無干係,下藥的不是我,你卻一再的吵我鬧我陷害我,為何不去找給你嚇藥之人呢?你只覺得自己委屈,難道我不冤不委屈嗎?可見你欺軟怕硬,只敢欺負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齊雨柔從沒這樣想過,她只覺得齊思類懲罰自己是為顧桑苗出氣,卻沒想過顧桑苗有沒有錯,怔怔地立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