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跟姐姐在一起,我要跟你在一起。」許湘雪緊拉著顧桑苗的手不放,侍衛想將兩人分開,許湘雪便乾脆抱緊顧桑苗,任人拉扯也不肯放手。
墨致遠道:「她二人原是姐妹,便關在一處又如何?莫要拉了,由著她吧。」
侍衛見王妃並未言語便作罷了。
去大牢的路上,許湘雪一直拉著顧桑苗的衣袖瑟瑟發抖,顧桑苗無奈,自己雙手雙腳都上了鐐銬,無法將她擁在懷裡:「湘雪,別怕,姐姐會盡力保護你的。」
「爹逃了,大哥沒了蹤影,娘也死了,還以為有皇上可以依靠,如今皇上也……」許湘雪低低地喃喃,眼淚一直就未乾。
她也才十五六歲,放在前世還是個高中生,突然家逢巨變,不害怕才怪。
顧桑苗愛憐地拉了拉她的手道:「沒事的,老天是公平的,不會讓你一直受苦,你乖,等這一切都捱過,就會苦盡甘來。」
兩人很快被關入宗人府死牢,這一次的關押與上回不同,看守很森嚴,層層加密,顧桑苗上了枷鎖和腳手鐐銬,看來王妃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訓,想要逃走,除非顧桑苗有三頭六臂。
顧桑苗倒無所謂,腦子裡有太多的疑惑,一時無暇關注自身的處境。
許湘雪卻一直在哭。
顧桑苗被她哭得心裡也亂糟糟的,怎麼哄都哄不好,好在她也累了,總算在天斷黑時依偎在她身邊睡著了。
顧桑苗好生將她放在乾草上,又撿了件破被給她蓋上。
身邊總算沒有嗡嗡的哭泣聲打擾,她便閉著眼用瑜伽方式吐息以恢復些體力,更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好理清頭緒,抽絲剝繭想想今日發生的一切。
深夜,宗人府死牢,突然有一隊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悄悄潛入,守衛似乎統一昏睡,竟無人發現與阻攔,任其長驅直入,深入死牢深處,並一劍劈開牢門的鎖。
然後兩柄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的長劍齊齊刺向牢中靠著牆歪睡著的女子。
劍勢清冷,氣勢如虹,噹噹所有人以為那女子必然會被劍刺中時,女子驟然睜開雙眼,明麗的眸子清澈如水,也冷厲如霜,戴著沉重的伽鎖靈活地一個旋身,果斷又巧妙地躲過那兩劍。
然後趁那二人愣怔之際舉起鐵鏈重重砸出,手中一柄薄而鋒利的小刀順勢飛出,一擊得中,直中其中一個的頸動脈,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睜著眼睛倒下。
活著的刺客沒想到她反應如此敏捷,下手如此狠厲,一劍斜刺過來,顧桑苗就地一滾,堪堪躲過,正要自他掖下鑽過,無奈身上的伽鎖太重,絆手絆腳,一時未能估算好力量,竟然只撲出兩尺許,那人很快回身,一腳踹來,正中軟腰,痛得她痛苦地一呲牙,舉伽劈開那人刺來的劍,就是一個掃堂腿,將那人踢倒,舉鏈又砸,那人也甚至是敏捷,一個彈跳,生生半躺著平移開半尺許,避開要緊處,但還是被她砸中,膝蓋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