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奕哥哥,你……你真的不再傷心了麼?這些日子湘雪天天在擔心,就怕姐姐的死,對思奕哥哥你打擊太大,都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哥哥你。」
「她……」齊思奕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也許是她最好的歸宿吧,桑苗太倔,任本王如何勸解如何開導,她心中還是存著恨意,恨我,恨母妃,恨父王,父王和母后鐵定是不願讓本王納她為妃的,而她與父母不可消解的仇恨實在讓本王很作難,原想著等她懷了本王的孩子,她會看在孩子的面上會慢慢改變,誰知……出了這樣的事,已經這樣了,本王也要看開,有時甚至想,她的死,倒是讓本王解脫了。」
「思奕哥哥真的這麼想?」頭上懸著的那柄劍影越發虛無了,只剩一點點虛影。
「她在時,總想勸服她,讓她放棄仇恨,如今死了,倒覺得一切都開闊豁達了,本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沉溺於兒女私情中,死便死了吧,還能如何?人死不能復生啊。」齊思奕道。
「思奕哥哥能看開真是太好了,相信姐姐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一直為她難過悲傷的。」許湘雪道。
「本王看起來象是很悲傷嗎?」齊思奕道。
「思奕哥哥不傷心就好,以後湘雪會時時陪在哥哥身邊的。」許湘雪道。
「今日讓你來,是有件為難的事想與你說說。」齊思奕道。
「何事?只要湘雪能幫到的,一定在所不辭。」許湘雪道。
「封妃在即,本王的嫡妃到現在還沒定下是誰,母妃中意柱國公府的二小姐,當年她與本王有過婚約,父親又屬意北國公主,本王……」
他頓了頓看向她。
「思奕哥哥不用為湘雪為難,湘雪只要能守在思奕哥哥身邊便覺心滿意足,並不敢奢望什麼。」許湘雪忙道。
「可你是老師留下的唯一血脈,說起來,最早與本王有婚約的便是你,顧家二小姐,可是……」齊思奕悵然道:「可你如今卻是頂著許家大小姐的身份,還是個罪臣之女,操作起來著實困難,本王都不知該如何勸說母妃和父王。」
「娘說過,顧桑苗是她撿來代替我的,我也不知道與她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顧二小姐。」許湘雪黯然地垂眸,心中卻甜甜蜜蜜如灌了蜜一樣。
她心心念念愛著的這個人,終於有回應了,甚至一門心思想讓她做正室嫡妃,也不枉她為他做了那麼多。
「父王還說,你當初入宮是先皇的妃子,是皇上打算封后的人物,實在不適合留在我的身邊……」
「思奕哥哥,我對皇上……哦,不,先皇真的沒有半分情意,你要相信我。」許湘雪急了,最擔心的就是他以為,她的心是屬於小皇帝的,可她從頭至尾愛的只有他一個,從來就沒有別人。
「是嗎?可是本王聽說,皇上死時,你哭得很傷心,差點為他殉葬。」齊思奕的臉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