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這個外人也不好過問,更不便探尋。
「原來如此。」顧桑苗隨口道:「走吧,領我去給老王妃請安。」
「王爺他……之所以很小就去軍營吃苦,便是想給四姨娘一個好名份……」誰知金鎖在身後小聲嘟嚷了一句。
「老夫人以前連姨娘的名份也沒有麼?」顧桑苗愣住。
「不能怪老王妃厲害,能讓她進府,已經是老王妃的寬容與仁慈了。」金沒小聲道。
「莫非老夫人她是外室?」顧桑苗詫異地問。
「若是外室也還好說。」金鎖面露為難之色,畢竟這些關乎到齊凌軒的身世與幸秘,不足為外人道的。
「不是外室……莫非是……」顧桑苗實在想不出,連外室也不算,那是什麼?露水緣生下的孩子?
「小姐沒覺得小王爺長得特別俊麼?因為他肖娘親多一些,四姨娘曾是冠絕京城的大美人,是怡紅樓的頭牌。」金鎖道。
顧桑苗差點石化,想不到老果親王竟然也是個如此風流的人物,那種暴躁的脾氣竟然會在外頭養紅顏知己,還生下孩子……
「小王爺莫非自小也養在外面麼?」顧桑苗問道。
「那倒不是,小王爺生下不久,便被抱回了王府,老王妃對王府的骨血還是很看重的。」金鎖道。
「也就是說,老王妃待小王爺還是很不錯的是嗎?」顧桑苗問道。
「嗯,比起別的府里的嫡母來,老王妃確實仁慈多了,至少沒有餓著和凍著小王爺,也肯讓他跟著宗室子弟一道讀書習字,練武,該教的,該小王的一樣都沒少過。」金鎖道。
「著實難得了,老王妃確實是個寬宏大度的人,若是換了別家……」比如說恭親王妃那種女人,定是容不下齊凌軒這種身份的庶子的。
「小王爺也確實難得了。」顧桑苗由衷道。
雖然同是果親王的兒子,母親身份卑微不說,還不如府里的通房丫頭之類,甚至說出來,還是他的恥辱,可他卻為了能讓母親進王府,十四歲時便參軍從最底層的兵丁做起,確實難能可貴了。
「二小姐……」收了劍式,齊凌軒擦了把汗,大步向顧桑苗走來,冬日斜斜的晨光懶懶地灑在他硬朗又不失俊秀的側臉上,如渡了一層粉色的金沫,看起來越發的丰神雋永,玉樹臨風,臉上掛著一抹明朗又陽光的微笑,看得顧桑苗有些晃眼,如果沒有齊思奕,如此陽光又沉穩的男子才是她所心儀的吧。
「王爺!」顧桑苗第一次與他對視,眸中帶著幾許欣賞與敬佩:「可否打擾了將軍?」
「不曾。」許凌軒道:「知道你不同與旁人,所以,小王耍得盡興,也不知小姐笑話。」
他早就發現了自己在觀察他麼?
所以,方才那套劍法因為她的存在而舞得更加姿意瀟灑麼?
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前世動物園開屏的孔雀。
紅唇微翹,笑得溫柔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