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敢絆倒本公主的馬,給本公主站出來。」惜玉拿著鞭子指著被嚇得面無人色的人群大聲道。
「你是誰啊?怎麼敢在皇宮禁宛里騎馬亂闖?」裕親王妃扶著張嬤嬤大著膽子問道。
「我是誰?你耳朵聾了嗎?剛才本公主已經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乃北國惜玉公主是也,至於騎馬入內宮,那是你們恭親王殿下同意了的,他許本公主在大梁都城隨意玩耍,還說只要本公主盡興就好,宮裡的規矩,本公主一律不用嚴守。」
這不過是個客套話,任誰都聽得出來,身為一國的公主,又是出使他國,當然該尊守起碼的外交禮節,就算是對方說請你在自家地盤裡盡興,那也是有所保留的,是認為你該是懂得分寸的。
而這位公主不但不懂得分寸,似乎還故意歪曲了恭親王的意思,在尋釁鬧事。
可既誰都看得出來,恭親王妃一聽是恭親王的意思就慫了,吶吶道:「你……既便是王爺許了的,也不能……在騎著馬對著人群撞,倘若傷了人怎麼辦?」
「都說大梁國人都柔柔弱弱的,果真如此,不過就是一匹馬而已,一個個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馬來了不知道躲麼?」惜玉不以為然,一臉不屑道。
在場的一個個大多是女眷,又都是養在深閨中很少出門的,本就柔弱,她這話倒也沒什麼不對,可這語氣,這神情,聽得就那麼讓人不舒服,讓所有人平白在她這個北國公主跟前矮了一大截。
大家都很生氣,卻沒有人出面懟這位驕蠻的公主,裕親王妃和果親王妃是見恭親王妃已然先出了頭,等著看她如何應對,梨太妃向來不願多管閒事,其他幾位貴夫人則是見幾位王妃都不開口,自然也不會強出頭。
見自己三言兩語便將對方說得無言以對,惜玉越發得意與不屑,冷哼一聲道:「不知父皇為何說大梁人材濟濟,依本公主看,不過都是一群養在籠子裡的小金雀,太弱了。」
「也不知是誰,方才差點摔了個狗啃泥呢。」
這話正戳中惜玉的痛處,她方才確實不止被甩下了馬,還差點當眾出醜,尋聲望去,只見一個面色臘黃,形容瘦弱憔悴的宮妃模樣的人正冷冷的看著自己,她雖然看起來不太起眼,一雙鳳眼卻明亮又冷厲。
「你是誰?敢嘲笑本公主?」惜玉用鞭子指著顧桑苗,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公主方才沒摔傷,是不是不甘心啊?想不想再摔一回?」果親王在後面拉顧桑苗,這孩子,不是才流產了麼?幹嘛要強出頭?
顧桑苗回頭感激地看她一眼,毫不畏懼地上前,與惜玉對峙,氣勢一點也不弱於驕橫的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