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正詫異那位男二是誰時,小二哥的影像已然消失不見了,不由大急:「喂,你別跑啊,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要麼就真的讓我痛痛快快的死了,好回到現代去,要麼你趕緊救我啊,自個不來,好歹派個美男來也行啊。」
意識漸漸消失。
再醒來時,鼻間聞到一絲淡淡的異香,腹間仍隱隱作痛,只是不再灼熱,比先前好多了,手腳卻仍冰涼得很,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倦成一團。
「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顧桑苗驚得睜大眼睛,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張明朗略顯黝黑的臉。
「許尚武,怎麼是你?」
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會突然出現。
「你希望是誰?齊思奕嗎?」許尚武穿著北國小兵的服侍,微微上翹的嘴角帶著一抹嘲諷。
顧桑苗眼中滑過一絲黯然,臉色木然道:「是你救了我?」
「是荊王殿下救了你。」許尚武道。
顧桑苗看了眼他的裝束:「你隨北國使團來的?」
許尚武點頭:「嗯。」
顧桑苗艱難地想要坐起,他忙過來伸手要扶,但她戒備的眼神讓他眼神一黯,停在離她不到兩尺遠之處。
「你這副樣子,就算有使團庇護,也是回來尋死的。」手腳真冷啊,顧桑苗全身都縮在被子裡,只露出頭和脖子。
「你在擔心我?」許尚武眼睛一亮道。
「誰擔心你了,這個世界上,最想你死的就是我,你莫不是忘了?」顧桑苗牙齒打顫,聽起來象是咬牙切齒。
許尚武痞痞一笑,在床邊坐下:「嗯,知道,知道,不會忘的,一直記著呢。」大手卻伸進了被子裡,顧桑苗大怒:「幹什麼?許尚武,你敢造次……」
雙腳被他握在掌心裡,一股熱氣自腳心傳入,慢慢向身上轉移。
「餘毒未清,為了殺你,恭親王還真捨得下本錢,這種毒藥,百兩銀子才得一指甲蓋那麼多。」許尚武一邊為顧桑苗搓著腳,一邊道。
他內力深厚雄渾,注入顧桑苗體內,她的身子頓時暖和了不少,連著手也不那麼冷了,不由得吁了一口氣,說話總算不再打顫:
「荊王怎麼救的我?我不是在宮裡的刑場嗎?」再烈的毒,對於恭親王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有個會製毒研毒的兒子,他想要毒,方便得很。
「你當時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恭親王留著也沒用,荊王親自討要,這個面子還是會給的。」許尚武道。
「恭親王不會奇怪嗎?我與荊王素不相識,他為何會討要我的屍體?」顧桑苗不解道。
「你忘了嗎?荊王一入京,便揚言要你和親。」許尚武道。
「你與荊王早就相識,他是應你的要求救我的?」顧桑苗皺了皺眉道。
「你不用欠我人情,等身子好了,想殺我還是不必手下留情。」許尚武痞笑著說道,一雙朗目燦亮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