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府,柳側妃雖然睡下了,但她一直淺眠,再之心裡不舒服,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睡不安穩。
「主子,主子,歇下了麼?」年媽媽在外頭聲音有些羞急。
柳側妃翻身坐起:「怎麼了?」
「二爺回了。」
「不得召令,他怎麼突然回了?不是前兒才回的軍營麼?」
柳側妃急急地下床,丫環翠玉和畫扇忙替她點燈,服侍更衣。
急急地趕到兒子院裡,只見燈火通明,卻不見齊凌遠的人。
翠喜迎了出來:「給主子娘娘請安。」
柳側妃問道:「二爺回來了?」
「是,剛剛回來的。」翠喜一臉擔憂道。
「人呢?」
「把人一放下就走了,應該是去請太醫了吧。」翠喜睃了眼正房道。
「請太醫?為何請太醫,你說的人是誰?」柳側妃等不及翠喜回答,疾步向正房走去。
齊凌遠去了軍營,大多時候都沒在家,但屋子還是收拾得很乾淨的,可如今卻有些凌亂,繡凳倒了也沒人扶,而床上,躺著一個女子,背對著,不知何人,竟是蓋了好幾條被子,其中一條還是軍中的……
屋裡有燈,但只點了一盞,年媽媽提著燈籠往床邊去。
柳側妃歪著頭一看,面色一沉,真的是她。
這兩日為了她,齊思奕與恭親王已經鬧僵了,宮裡都在傳是恭親王派人拿了顧桑苗,還去了火場,齊思奕找恭親王要人,恭親王卻不承認,說他沒有派人捉拿顧桑苗。
「主子,她好象不行了。」既使屋裡動靜這麼大,顧桑苗也沒醒來,可見不是睡著,而是昏迷了,年媽媽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冰涼冰涼的,冷得異常,驚道。
「不行了?」可見顧桑苗真是遭人迫害了,柳側妃的心頓時被拎起:「怎麼是凌遠將她弄回來的,這個時辰,太醫院不早關門了?」
「許是去太醫家中請人了。」年媽媽也是一臉憂心,大公子與王爺之間越鬧越厲害,皆因顧桑苗的緣故,柳側妃一直不出聲,坐壁上觀,便是不想參與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如今二爺卻把這個禍害精給弄回來了,柳側妃想不參與都不行了 。
正說話間,齊凌遠已經將太醫請了進來。
看見柳側妃在,他連禮也顧不得行了,指著床上的人對太醫道:「快,快給她診治。」
太醫草草向柳側妃行了一禮,忙走向床邊,為顧桑苗診脈。
兒子對顧桑苗的緊張讓柳側妃的心揪起,但這會子指責他埋怨他只會適得其反,於是,她耐心地坐在一旁等著,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將軍,這位夫人體內有奇毒。」太醫收回診脈的手道。
齊凌遠對於『夫人』的稱呼很反感,面色不善道:「我知道她中了毒,請你來是為她解毒的。」
「抱歉,下官沒見過此毒,不敢胡亂用藥。」太醫睃了齊凌遠一眼,這位恭親王府的二公子,性子豁達率性,還以為他是個好說話,不曾想,板起臉來也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