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命人給顧桑苗煮了碗甜湯,她中毒這幾天,就沒好好進食,又餓又冷,簡直就是饑寒交迫,一碗甜湯很快就喝了下去,老太妃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有點心酸,這是餓了幾天啊,怎麼著她也是思奕的女人了,算得上是恭親王的兒媳,他怎麼就能待她這麼狠心呢?
「主子,出事了。」小太監從外面進來,慌慌張張地稟道。
老太妃的心一顫:「出什麼事了?」
「王爺提著劍闖了進來。」小太監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哆嗦著往老太妃跟前湊。
花嬤嬤端著茶剛走到正堂,便見恭親王提著劍風風火火地往偏房裡闖,嚇得茶盤都扔了,忙緊走幾步攔住道:「王爺,使不得,主子在裡邊吶。」
「天皇老子在裡邊,今日本王也要結果了那小賤人的性命,全是她害的,如今連凌遠那小子也敢對本王動手了。」恭親王激動地說道。
屋裡顧桑苗聽到動靜,嚇得象只受驚的小兔,哆嗦著縮在老太妃身後,眼淚汪汪的:「救我,求太妃娘娘救我。」
老太妃拍了拍她的肩,沉著地說道:「別怕,有哀家在,看誰敢動你一下。」
恭親王已然闖了進來,提劍就向前刺,老太妃威嚴地站起,冷冷地瞪著他:「怎麼,你連哀家也要殺嗎?」
「母妃讓開,今天本王一定要殺了她。」恭親王氣得跳腳。
「方才這孩子還說,不是你給她下的毒,哀家還正想著,她醒了,可以向思奕和凌遠解釋,你們父子肯定就能冰釋前嫌,你倒好,提著劍來,是想要告訴所有人,你不僅要毒殺她,還做了不敢承認,是個既歹毒又不守信的君王嗎?你這個樣子,如何讓滿朝臣子朝拜,又如何讓天下百姓信服!」
「母妃,您可知方才凌遠為了她,打了兒子一掌?」恭親王道。
老太妃臉色一沉,事情終於朝著自己最擔心的方向發展了,不由睨了顧桑苗一眼。
那孩子慘白著一張臉,眼中全是驚懼,小身子縮成一團不住地顫抖著,明明就嚇得不成樣子了,她以前可是個剛強的性子,這種事情,怎麼能全怪在她一個人頭上?
何況,如果沒有她,哪有宗室現在的光景,恭親王府又如何能手掌軍政大權?
現在的局面,這孩子是立了功的,不說重賞,怎麼還能加害呢?她真若死了,外頭怎麼看恭親王府?
何況,恭親王府還欠著老太傅一個大大的人情呢,不然當年老太傅也不會在臨終託孤時,只相信恭親王府。
「你兒子打了你,你這個做父親的應該反省,為何把兒子教成了這副模樣,或者說,為何連兒子都要與你作對,你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老太妃嚴厲地說道。
「母妃請讓開。」恭親王哪裡聽得進去,又上前一步,繞過老太妃想拉住顧桑苗的胳膊將她扯出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恭親王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