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立即幫花嬤嬤拿了碗筷了,花嬤嬤哪敢與老太妃同坐,顧桑苗笑著起身:「你呀,跟在奶奶跟前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奶奶是個率性的人麼?今兒大家高興,那些虛頭巴腦的禮節就先放一放,大家吃痛快了再說。」
花嬤嬤也不扭捏,半推半就地在顧桑苗下首側身坐了,顧桑苗親自替她布菜,花嬤嬤也是湘地人,自然也是極愛吃辣的,一頓飯下來,大家辣得揮汗如雨,唇舌都辣腫了,卻是酣暢淋漓,痛快又過癮。
用完飯後,在正堂奉茶,老太妃問起齊思奕的身體狀況,齊思奕只說好,氣色卻是一副病態的模樣,老太妃就著急:
「……宮裡的那些太醫就是庸醫,怎麼就治了這麼久還沒有一點起色?你可是哀家的嫡孫兒,明兒把所有的太醫都召進王府來,哀家要好好問一問。」
「也不怪太醫,孫兒的病情太過複雜,棘手得很……」齊思奕斟酌著說道。
「病情不複雜還要太醫做什麼?都封了品極的,一個個裝得跟個半仙一樣,其實都沒舍大用,就只能治些平常慣見的小病,平庸得很。」老太醫道。
「孫兒會好生將養的,皇祖母就別太生氣了,以前毒傷得只能坐輪椅,不也一點一點治好了麼?如今能再次行走,孫兒已經覺得是上天眷顧了。」齊思奕道。
「對了,你以前說,桑苗會調製藥浴為你逼毒?」老太妃道。
「她確實懂醫理,治病的手法也與平常太醫很不同,好幾次孫兒就是服了她制的藥才脫險的。」齊思奕道。
「你這麼一說,那還是讓小苗跟著你吧,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得趕緊好起來才是。」老太妃道。
齊思奕聽了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含笑看向顧桑苗。
顧桑苗卻道:「小苗還想在府里多陪陪祖奶奶。」
「咦,這卻為何,不是你們兩個好到蜜裡調油,捨不得分開嗎?哀家成全了你們,你倒還矯情了。」老太妃笑道。
被老太妃識破小計謀,齊思奕臉色郝然,顧桑苗噗呲一笑道:「小苗可沒想要和奕哥哥天天粘在一起,每天在一起會沒有新鮮感的,宮裡的漂亮女兒家那麼多,那天奕哥哥厭棄了小苗怎麼辦?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我便是厭棄了自己也不會厭棄你。」齊思奕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面不改色地說道。
「瞧瞧,瞧瞧人家這深情得,我說思奕啊,你是當哀家不存在吧,當著哀家的面就這般打情罵俏的,真真聽不下去了。」老太妃嗔道。
「孫兒沒有打情罵俏,是很認真的告訴她一個事實。」齊思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