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因為紫雪說話無狀。」紫雪道。
「她說什麼了?你就發那麼大火,不要她了?」老太妃也不高興。
「是在拙園,翠喜說話聲音大了點,說完她就走了,小苗正要進去給側妃娘娘請安,紫雪拉住我,也說了方才王妃說的一段話,大致意思是,府里的丫環因小苗進來後,死的死,殘的殘,散的散,沒了好些,讓我放過翠喜。」顧桑苗平靜地說道。
「然後你主子就說讓你回思奕跟前去,你便跪在拙園,任誰拉也不肯起來,直到王妃回府來向哀家告狀是吧?」老太妃噙著一抹冷笑道。
紫雪眼中滑過慌亂,忙道:「奴婢不是……奴婢只是想求主子收回陳命……」
「也就是說,你承認,桑苗並沒有罰你長跪,是你自個要跪的對吧。」老太妃目光凌厲道。
紫雪瞄了王妃一眼,無奈地點頭,張口還想解釋:「那是因為奴婢是老太妃您給主子的,才服侍兩天……」
「住口,你也知道桑苗是你的主子,主子做得不對的,你這個做奴才的是應該勸誡,可她什麼都沒有做,你憑什麼懷疑她的動機,懷疑她的人品?你那番話,換了是哀家,也不會再留你,一個眼裡心裡都瞧不起自個的奴才,留著做什麼?成天膈應自己嗎?說實話,就今天你給桑苗拿的這件棉衣,哀家就該把你送到大通園去,還留你在小苗身邊,就是給她添膈應。所以,你既然這麼喜歡在大冷天跪著,那就繼續去跪吧。」
老太妃一番話讓王妃大急,更讓紫雪的臉如死恢,乞求地看向王妃,王妃的目光卻縮了回去,她也學乖了一點,這個時候再跟老太妃理論為紫雪求情,只會讓老太妃更加惱火,這把火還會燒到自己身上來。
紫雪被兩個粗使婆子拖著往外走,她已經被凍得渾身發紫了,再凍下去,這條小命就算還在,怕也是要留下終身殘疾或是隱患,紫雪此刻才知道,對付顧桑苗是多可怕的事,為何以前青紅綠萼青竹還有黃鶯都沒能在她手下過三招,自己果然是不自量力,把頭往她閘刀上送。
不知道還能求誰救命,眼淚不停地往下流,有後悔,也有不甘,更多的是無奈。
老太妃下的令,誰也不敢違抗,紫雪又跪回了先前的小院子裡,原本她先前跪在這裡時,已經有不少拙園的人為她抱不平,替她喊冤,暗地裡罵顧桑苗如何如何心狠,如何待下嚴苛,連柳側妃命人讓她起來,她不聽,倔犟地一直跪到王妃來找老太妃理論為止。
如今再次跪回來,拙園的人都驚訝到不行,有人圍上來問:「不是抬了回去麼?太妃娘娘沒有罰桑苗主子,反而又把人送回來了?什麼意思?」
「那個桑苗果然厲害,連太妃娘娘也被哄得團團轉,咱們這些人,學是把尾巴收好的好,不然哪一天撞上了她,怕是比在郡主跟前更難受呢。」
「紫雪,你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沒給你醫治,反而又送回來了?」翠喜扒開人群關切地問。
紫雪只是默默地流著淚,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