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們為啥要來這裡呀?」紫雪實在不解,這裡亂糟糟的有什麼好,如果是想買東西,跟大總管說一聲,或者與年媽媽說聲也就是了,何必自個跑來惹一聲濁氣。
前頭有制絹花的,好多人圍著正在那看呢,顧桑苗拉著紫雪也擠了過去:「咦,這絹花還不錯呢?瞧著怕是這西市上最好的東西了。」
紫雪也拿了朵在手中翻看,還莫說,那絹花扎得確實好,只是布料差了點,若是用絹綢,肯定更好看,那賣緝花的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卻做未嫁女子打扮,眉眼生得很是溫柔好看,皮膚也還白晳細膩,卻不象是鄉村市野里的粗鄙女子,不由好奇:
「這位姐姐,你也是這市里最好看的呢。」
那賣花的女子羞郝一笑,拿了朵往紫雪手中塞:「多謝大妹子誇讚,這朵花就送妹子了。」
人家是做小生意的,在這裡拋頭露面肯定也是家道所逼,正要掏銀子,突然攤子前就亂了起來。
不少小販遠遠看見,拎起自己攤上的東西調頭就跑,只有那女子似乎是頭回來做生意,加之她的絹花又都散在攤台,一時想要全收拾還真不容易。
緊接著便有人重重地撞了過來,女子的攤子被人一腳踹翻,女子驚得一聲尖叫:「做什麼呀?」
一個穿著綢緞面直綴,帶著方帕的中年男人搖著扇子走了過來:「做什麼?爺的地盤是你們隨便難擺攤的嗎?交錢沒交錢啊?」
「大爺,家裡還有個殘疾弟弟要養活,我也是第一天出攤,真的沒錢。」婦人驚慌失措地捂住地上的絹花,一臉心痛與難過,怯怯道。
「老子管你家裡有什麼?這裡是老子的地盤,想在此地掙錢,就得給老子交錢,沒錢滾蛋。」那中年男人惡狠狠道。
「伍爺,這小娘子長得不錯呢。」隨從中有位個子小,長相猥瑣的尖嘴男人一臉淫蕩地對著那女子流口水道。
「不錯又如何?又不能拉走賣錢?」那叫伍爺的不屑道。
「是不能拉走賣錢,但拉回去,讓她陪您睡一晚,就可以抵攤費了啊。」
那伍爺便過去捏住女子的下巴附近瞧了瞧,咧開嘴笑:「是還有幾分姿色,只是……可莫讓你嫂子知道了,行,沒錢就把人拉回去抵債。」
那小個子一聽,眉眼都擠成一團了,趕緊就上前拽人。
那女子哭著掙扎:「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不欠你們錢。」
可任憑她怎麼哭,怎麼掙扎,周圍不少看客,卻沒有一個人上前相幫。
紫雪生怕顧桑苗衝動,緊拽著她的手往人群外拖 。
顧桑苗小聲道:「不行,太欺負人了……」
「姑娘,咱們是來干正事的,可不能惹這些腌臢事。」
「我就是來買兩個稱手的人回去用的,誰知就遇上了這檔子事,這事不管,回家我會三天睡不著覺。」顧桑苗說著,慢慢從紫雪懷裡抽出胳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