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一臉百口莫辯的樣子:「回祖奶奶,今兒小苗想去街市上買兩個稱手的丫頭,誰知就在街上撞上了夫人家的侄子,小苗也不知他是誰,他……他竟然輕薄小苗,小苗氣不過就……打了他一頓,他還報了官,應天府伊還把小苗拿回去責問了,後來看是他的錯,就將小苗給放了,小苗回的時候那位伍爺還好端端的,怎麼死的,小苗可真不知道。」
老太妃聽完就冷笑:「輕薄攝政王的未婚妻,你那侄子膽子大得很啊。」
「沒有,沒有的事啊。」柱國公夫人矢口否認,她來的時候就想好了,一定不能把輕薄顧桑苗的那幾句被人咬住,一定要以輕辱那賣絹花的女子為重點,這樣才能既不惹怒老太妃和齊思奕,又能討些公道回來,就算不痛將顧桑苗拉下馬,也要膈應死她。
恭親王妃可常說她是惹禍精,也讓老太妃體會體會這個小賤人惹禍的能力。
「真的沒有?」老太妃眼神變得凌厲。
「臣婦那侄兒也是在市井中混慣了的,說話自是有些粗鄙,且家奴說顧二小姐化妝成賤民的模樣,誰知道就是她啊,言語上有些不敬也是有的。」柱國公夫人道。
「小苗,他對你只有言語上的不敬嗎?」老太妃道。
顧桑苗一想,也還確實只有言語上的不敬,因為他還沒來得及對自己動手動腳,自己就將他打翻在地了。
「嗯,他只是說要把小苗拖回家去享用。」顧桑苗老老實實道。
「拖回家享用?哼!」老太妃在鼻間冷哼了一聲。
柱國公夫人嚇得脖子一縮,偷偷睃了老太妃一眼。
「那……那是他在市井上混慣了,學得痞里痞氣,可二小姐不也說了麼?只是口頭輕薄,並沒有肢力碰觸,罪不至死啊,太妃娘娘。」
「口頭又如何?我家思奕放在心尖兒上的人,由得你家那潑皮倒子隨意污辱?」老太妃是鐵了心要護短。
「太妃娘娘,人命關天啊,您……您不能讓臣婦那侄兒白死,臣婦的娘已經八十了,白髮蒼蒼,只這麼個嫡孫,竟然一日之間就沒了,哭得快要斷了氣,您……您可憐可憐臣婦吧。」柱國公夫人道。
「那你待要如何?」老太妃將茶碗往几子上重重一磕,厲聲問道。
「臣婦不敢,臣婦只求依國法辦事。」柱國公夫人道。
「依律法?好了,那咱們就公堂上見吧。」老太妃起了身道:「來人,送柱國公夫人。」
柱國公夫人怔了怔,愕然地看向老太妃。
老太妃端了茶,卻不肯再看她一眼,只好爬起來退了出去。
等柱國公夫人一走,柳側妃急了,小聲附在她耳邊問:「小苗啊,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好端端的,去西市那魚龍混雜之地做什麼?」
顧桑苗悄聲與她咬耳朵:「帳房裡的吳先生,在西市有處宅子,裡面養著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