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奕倒先紅了眼:「皇祖母,孫兒想把婚事提前。」
「桑苗你可願意?」老太妃沒回答他,而是目光銳利地看著顧桑苗道。
洞察人心的目光讓顧桑苗有些心虛,但她還是坦然地直視著老太妃道:「桑苗與思奕哥哥兩情相悅,自是願意……早些嫁與他為妻的,只是……」
「哀家不想聽只是兩個字,尤其從你的口中,桑苗,哀家說過,哀家的孫兒都是好孩子,你若真心嫁,就莫要講條件,嫁與他便是,他是他,王府是王府,你既愛他這個人,就該接受他所帶來的一切,若有太多顧慮,還不如不嫁的好。」老太妃道。
這話有點重,齊思奕臉色一白,緊張地看了顧桑苗一眼,正要說話,卻見顧桑苗向老太妃跪下,鄭重地說道:「祖奶奶的話桑苗銘記於心,思奕哥哥是桑苗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桑苗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桑苗聽祖奶奶的,沒有任何條件,只要他不嫌棄,什麼時候想娶,桑苗就什麼時候嫁,可好?」
老太妃盯著顧桑苗的眼睛道:「不會後悔?」
「此生不悔!」顧桑苗回道。
齊思奕驚訝地微張著嘴,目光燦亮如星,甚至還隱著一抹淺淺的濕意,也緩緩跪下,與她肩並著肩,拉住她的手:「你放心,此生若負你,定遭……」
顧桑苗以指封住他的唇,搖頭道:「別發誓,思奕哥哥說什麼我信什麼,我不要誓言。」
「那,十日之後便是黃道吉日,哀家會親自給禮部下令,讓他們早作準備,攝政王娶妃,可馬虎不得。」老太妃道。
一旁的花嬤嬤會心地笑著,慈愛地看顧桑苗,眼角沁出淚珠。
「你這孩子,終於,終於要與我家奕哥兒成就百年之好了,難得啊。」顧桑苗向花嬤嬤施禮,花嬤嬤忙托住她道:「可使不得,你來,跟老奴來。」
說著,將顧桑苗從齊思奕身邊拉走。
顧桑苗一路跟著花嬤嬤去了二進院裡的廂房裡。
那裡擺著好多雕花紅木箱子。
顧桑苗怔住:「這些是……」
「主子給你置辦的嫁妝,早在你進府時就開始置辦了。」花嬤嬤道。
進府時?那時她還只是個丫環,而且偽裝了的,老太妃莫非那時便認出她是誰了?
「是奕哥兒讓準備的。」花嬤嬤道:「從你離開王府那年開始,奕哥兒就發了瘋一樣的在找你,有段時間,他苦練武功,哪兒也不去,一直呆在府里,差不多有七八年時間,那孩子變得不愛與人說話,也不愛出門,只一味的練功,練功,身中劇毒,腿腳不能站立,還要練很厲害的功夫,實在苦了那孩子了。」
身中纏綿之毒,卻又潔身自好,不象許尚武那般殘害婦人已緩角藥性,在忍受劇毒的同時還要練武……
他所受的痛與苦,練武的艱難可想而知。
顧桑苗一陣心疼。
母親為何要給他也下纏綿?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既便恭親王是那種……
可他是無辜的啊,為何沒給恭親王下毒,卻是給無辜的齊思奕下了毒?
還有許尚武,當年還親自救了自己出掖庭,娘也是給還是少年的他下了劇毒,讓他變成了殘忍凌虐婦女的禽獸……
一時間,顧桑苗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