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想了想,沒作聲。
帶著年媽媽提著食盒往書房去。
恭親王這幾天很鬱悶,讓人進宮找王妃,竟然找了好幾次都沒找著人,一肚子的火還是沒處發泄,兒子回府後就沒跟他見過面,哪怕路上碰見了,那小子也當他是空氣,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老太妃那邊,幾次提出毀掉這門親事,老太妃自然不聽,還將他數落了一頓。
恭親王很委屈,那天坐在老太妃屋裡不肯走:「……兒子當年也是被陷害的,這個該死的殷氏,兒子真的很想休了她。」
「一把年紀了休妻?你是忘了當初是怎麼答應她的了麼?她那張嘴,你一旦休了她,會鬧出什麼事來,你可想清楚了?」老太妃冷笑道。
恭親王煩躁地一擱茶杯起身道:「那兒子還真拿她沒法子了麼?您瞧瞧她都做了些什麼事?那是人做的麼?」
「你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別全怪她,你們兩個當年做了什麼,哀家心裡清楚,你們自個更清楚,好啦,哀家要給小苗準備嫁妝,明兒全都要送到顧府去,你少在這裡叨擾了,哀家沒空理你。」老太妃不耐煩道。
自那天起,恭親王便住在書房裡,府里的消息到底還是外傳了,如今朝中很多人知道當年,恭親王竟然對顧翰林的妻子做下了那種事情,雖然畏於恭親王府的權勢,沒有敢當面議論,但背後還是會有人指指點點,所以,住在皇宮裡,更煩心。
只有柳側妃還算溫柔可親,每日都細心照料著他的起居,還常煮了甜湯和點心送來。
「王爺,您與北國的荊王可熟?」柳側妃一邊替王爺盛著甜湯,擺著點心,一邊問道。
「禮部接洽的,不過,荊王與本王倒也投緣,見過幾次,治國理政的理念很是相同,怎麼了?」恭親王喝了口甜湯後道。
「是惜玉公主,她不是有個大梁國的侍女麼?那女子妾身瞧著不錯,想討來放在雨柔跟前,雨柔那孩子成天在外頭跑,不省心得很,就是跟前沒個妥貼的人提點,約束。」柳側妃道。
「大梁國的侍女?」恭親王皺了皺眉:「你讓本王為了個侍女去找荊王?」
「妾身倒沒想這麼多,只是那女子,這會子正在挨罰,那惜玉公主也真是古靈精怪,竟然讓她跪在園子裡的樹墩子上,夠刁鑽的。」柳側妃道。
恭親王腦海里就映出一張俏麗溫柔的臉,問道:「那侍女可是二十郎當的樣子?相貌秀氣溫柔?」
「王爺見過?」柳側妃詫異道。
「見過一面,有些印象,倒是和你說得差不多,是個穩當妥貼的,只是雨柔那性子與惜玉也有些象,把她放在雨柔跟前,怕是要虧待人家了。」恭親王道。
柳側妃卻不以為然,雨柔雖然也任性,但自從與顧桑苗關係改善後,行事就規矩多了,至少很少胡亂打罵跟前的僕人,也講道理多了,那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個這個做娘親的,苦口婆心教也沒用,倒是桑苗幾句話就收拾得服服貼貼,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呢,這桑苗啊,就是與恭親王府有緣,小的時候就能象個孩子王一樣,帶著兩個比她大的男孩兒,和雨柔這條小尾巴,在府里亂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