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堅定而又溫暖,有種安撫人心的暖意,手一直執著地伸在她面前。
顧桑苗終於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溫暖乾燥的掌心裡,齊思奕很快握住,象是聲怕她又縮了回去,從此再也難捉住了一般。
「小苗——」一個久違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耳畔,抬眸間,那張俊免堅毅的臉帶著寵溺和溫暖的笑容。
「表哥?」顧桑苗不可置信地看著眼神穿著官服,風塵僕僕的男子。
「還叫表哥嗎?」秦懷謹眼中噙著淚意,笑道。
不叫表哥那叫什麼?
顧桑苗正奇怪,卻見他手中捧著一個黑色的盒子,那不是……
「你姐姐的牌位,我替你從穆家拿回來了。」秦懷謹的聲音有些悲愴:「那個畜牲不配擁有她,我怎麼能讓她一直留在穆家,讓她的靈魂不得安息。」
顧桑苗熱淚盈眶,哽聲道:「多謝……姐夫。」
姐姐是秦懷謹心頭的結,這一世未能成為夫妻,是他心頭的刺,最大的念想,就是成為顧桑柔的夫,顧桑苗的姐夫,雖然姐姐已經不在了,沒法子再圓了他的夫妻夢,但叫他一聲姐夫,也算彌補他心中的遺憾吧。
「哎!」秦懷謹的含淚激動地應道,一隻手捧著桑柔的牌位,一隻手伸向顧桑苗。
齊思奕的眼睛盯在那隻手掌上。
秦懷謹道:「攝政王沒聽她喚下官一聲姐夫麼?以後下官便是她的娘家人,既是小苗的姐夫,也是她的兄長,在她出嫁前,王爺不該將她送還到下官手上麼?」
齊思奕還是緊握著顧桑苗的手不放,眼神不豫。
顧桑苗柔聲喚道:「奕哥哥,他是姐夫。」
齊思奕到底還是鬆了手,眼巴巴地看著秦懷謹牽住顧桑苗的手。
顧桑苗許久未見秦懷謹了,好多話想跟他說:「姐夫,你還穿著官服,是才趕回來的麼?」
「嗯,知道你出嫁的日子,快馬加鞭,總算在你成親前的兩日趕到了,我若不親自送你出嫁,桑柔地下有知,會難過的。」秦懷謹道。
兩人細聲說著話,沒注意身後的人小聲嘀咕了一句:「姐夫也是外男,男女授摟不清……」
顧桑苗聽得不甚清楚,下意識回頭看他,秦桑苗卻故意拉著她的手一拽道:「雖然我來得匆忙,但你的嫁妝我還是備了的,你跟我來。」
說著就將她往宅子裡拉。
顧桑苗卻頓住,抬頭看著頭頂顧家門口的門牌,顧宅兩個字遒勁有力,黑漆的字燙著金牌,這麼多年過去,字跡與燙漆都沒有變得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