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立起身時,顧桑苗道:「大人,可以把這個人抓起來嚴刑烤打了,兇手十有八九就是她。」
那婆子嗖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哪裡跑得了,上官宏早有準備,長臂一伸,那婆子竟然還有些功夫,竟然巧妙地避開了上官宏的招式,一彎腰,自他的臂下鑽了出去。
上官宏如大鳥一樣,雙臂一展,便大屋裡躍了出去,腳尖輕點,一個跟頭就越過了那婆子,在她身前站定,攔住。
「她應該是易了容的。」顧桑苗在屋裡隨口喊道。
齊雨柔拉住她的胳膊,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麼知道她是兇手,從哪裡看出來的啊,我怎麼沒覺得她有什麼不同啊。」
「都讓你曉得了,我怎麼混啊。」顧桑苗玩笑道。
「可你也沒說什麼呀,也沒看見你找到什麼證據,她怎麼就這麼不禁嚇,你一說她就逃了。」齊雨柔不解道。
「誰說我沒找到證據,這個就是。」顧桑苗手裡拈著一截很短很短,髒兮兮的斷指甲。
「這個是證據?」齊雨柔不可思議道。
「當然,你沒看見那孩子的指甲剪得很整齊嗎?」顧桑苗道。
「也就是說,這是死者的指甲殼?就算是,那也不能證明人就是這個婆子殺的啊。」齊雨柔道。
「嗯,是不能證明。」顧桑苗道。
齊雨柔瞪大了眼睛:「你忽悠我?」
「不是忽悠你,是忽悠外面的那位。」顧桑苗道。
院子裡,上官宏很快將那婆子制服,並提溜了回來。
那婆子拼命掙扎著,一臉的鬱卒。
「放開我,為什麼抓我?」
「你為什麼跑,我便為什麼抓你。」上官宏道。
「我沒跑,我只是不想呆在這裡,這裡有鬼,有惡魔。」那婆子大聲嚷嚷道。
「是有心魔吧,所謂的鬼,也是你心裡的鬼。」顧桑苗冷笑著走近那婆子,突然出手,抽出她捆在腰間的布帶子,拎在手裡。
那婆子的臉色瞬間慘白。
「媽媽行事縝密細緻,卻也太過小氣了些,你就這麼喜歡這根布腰帶,拿來殺了人之後,還捨不得扔,還要系在腰上,或者說,媽媽慣於用這根腰帶殺人,所以,這根腰帶是你常用的武器?」
那婆子兇狠地盯著顧桑苗:「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是嗎?真的聽不懂?」顧桑苗不屑地冷笑,將那腰帶拎得更高了。
齊雨柔一臉懵道:「腰帶這麼寬,屍體脖子上的勒痕纖細得很,你真的沒弄錯嗎?」
「自然不會弄錯,只能說,她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顧桑苗笑了笑,又對那婆子道:「那孩子做慣了農活,所以,手上的皮膚很粗糙,而你一個下人,卻愛穿絲綢,因著奴婢的身份你不敢穿,所以,就系了根絲綢腰帶來滿足你喜愛絲綢的心,你殺他的時候,並非用的這整根腰帶,而是自腰帶上撕下了一長條,將那孩子勒死,原本,你考慮得很周祥,擔心勒死他的過程中,他會反抗,指甲中會勾有腰帶上的絲線,所以,你早早就替他剪了指點甲,但剪了指甲後,你又發現他手上的皮膚還是會勾絲,所以,你又在動手之前,先給他服了迷藥,可那孩子對迷藥似乎有耐藥性,雖然喝了迷藥,卻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還是有一絲知覺,不自覺的手指去拉勒在脖子上的細帶,所以,手上還是沾了細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