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又給王妃撿查了傷口,給她配了消炎藥,仔細寫下了服用的方法和用量交給張媽媽。
因著府里還有親眷,顧桑苗也要過去拜見,便要離去,王妃卻拉住她的手道:「你如今成了本妃真正的兒媳了,以前的過往……就當是煙消雲散吧,為娘做得不好的,你莫要再記恨,你既進了恭親王府的門,有些話我便不得不跟你交待。」
顧桑苗便要站起來垂手恭聽。
王妃便由著她站好。
「第一,王府的規矩,你要熟記,你以前是鄉野長大的,雖說入王府也有兩年余,但你一直是丫環下人的身份,學的也是下人的規矩,所以……」
「娘,桑苗在宮裡都呆過……」
「在宮裡的身份也是上不得台面的,能跟恭親王嫡長媳和攝政王妃的身份比嗎?」王妃截斷齊思奕的話道。
齊思奕眼中翻過一絲怒意,卻被顧桑苗扯了扯衣角,點頭道:「是,母妃教訓得是,兒媳一定會好生學習府里的規矩。」
「不止是府里的規矩,你以後是要進宮當皇后的,皇后該有的雍容高貴,威嚴都該有,明白嗎?再也不能象以前那般小家子氣了。」王妃接著道。
顧桑苗溫順地點頭。
王妃又道:「還有這第三點,也是重中之重的一點,你進嫁進了王府,就是我大房的嫡長媳,王府的掌家之權你一定要給為娘奪回來,為娘以前是頭腦太簡單,被人下了多少次黑手還不自知,以至差點命都沒了,這個仇你一定要替為娘報,先把掌家權奪回來再說,以你的聰慧與機謀,不怕斗不贏那柳賤人。」
這話顧桑苗還真不知該如何接,齊雨柔可還在外屋,並沒有走,就這樣說她的娘親好嗎?
顧桑苗稍一遲疑,王妃的神情就變得急切和凌厲起來,一下甩開她的手道:「怎麼?你顧念與凌遠那小子的舊情,所以心軟,不肯聽為娘的?」
顧桑苗還真沒想到,王妃如此刻薄,正常不過三日,便又舊病復發,終眉道:「這是長輩之間的事,側母妃把王府打理的還算……」
「什麼側母妃?她是你哪門子的母妃?她就是個妾,一個側室,憑什麼讓嫡長媳和攝政王妃稱她一聲母妃?你是要氣死我嗎?」
她一激動,傷口又浸出血來,顧桑苗只好道:「您別生氣,別激動,莫要影響了傷口。」
「你答是不答應?」王妃掙扎著想要坐起,張媽媽一臉哀求地看著顧桑苗。
顧桑苗道:「兒媳……盡力吧。」
王妃很是不滿意,她恨極了柳側妃,認為嫣紅就是柳側妃弄進來害自己的棋子,而那湯藥里的毒也是柳側妃下的,是她把自己害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而且,從昨日起,王爺就再也沒來看望過她,聽說那嫣紅因為塗毒未清乾淨,又吐又泄,只不過兩天時間,就瘦得不成人形了,雖不哭也不鬧了,卻神情晃忽。
這事當然是柳側妃一石二鳥的好計謀,嫣紅和自己都差點死了。
王妃知道自己鬥不過柳側妃,就把希望寄托在兒媳婦顧桑苗身上,知道她比自己強多了。
所以,對於顧桑苗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但兒子在一旁已然為有了怒氣,王妃也懂得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