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我沒認出你來,你該認出我來呀,你腦瓜子還是那麼聰明,還是會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可怎麼就象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呢?以前的事情全都忘了。」齊雨柔道。
顧桑苗自己也不清楚,她還以為自己是才穿來兩年多呢,難道小時的自己也是穿來的?
偶爾,腦子裡會有小時候的畫面,只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不能連起來,但那些畫面卻很清晰,就象是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
「你怎麼了?」齊雨柔回頭見顧桑苗緊蹙著眉,一副很難受的樣子,不由急了,問道。
「不知道,你剛才這樣一說,我讓起好多小時候的事情,又不是很真切,一想頭就痛。」顧桑苗捂著頭道。
「那別想了,可能真忘了呢,聽娘說,你在掖庭是受過苦的,也許因為那些苦難,讓你……」齊雨柔說到一半,又覺自己嘴碎,住了嘴。
掖庭里的苦,顧桑苗能想起的真不多,但大家都說她在掖庭受了苦,那就應該是真的,或許,是苦難讓自己的大腦下意識遮掩了那段記憶,人都有自我保護能力,太苦太難受的記憶暫時消失,對自己只好不壞。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想起你的,雖然你總改變容貌,但你的性子沒變,還是那麼壞,愛惡作劇,又還是那麼……心軟,想對每個人都好……」
原來小時候的自己想對每個人好嗎?又不是聖母瑪麗亞,更不是普世的菩薩,憑什麼對每個人都好?
「攝正王妃,妾身有禮了。」顧桑苗與齊雨柔兩人各想著心事,漫無目的往前走,迎面走來果親王世子夫人,躬身一福。
顧桑苗最不想遇見的就是她,忙還了一禮。
「大嫂子好,怎麼看著好象胖了許多,氣色也紅潤了。」齊雨柔道。
文秀臉色一僵,顧桑苗忙道:「前段時日嫂嫂思念夫君太甚,所以心情不大好,如今總算從悲傷中走出,心境不同,氣色自然就好多了。」
齊雨柔道:「也是啊,大嫂嫂還是要節哀順變,大哥已經去了這些日子,以後還是要朝前看的,唉,年紀輕輕的……」
這丫頭是在勸人麼?簡直就是在揭人家的傷疤。
顧桑苗推了她一把道:「大嫂可是要去那邊?」
文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臉色尷尬。
「啊,大嫂嫂這會子過去怕是不方便呢。」齊雨柔掩嘴笑得暖昧。
「啊?軒弟不是在府里麼?還是惜玉公子還在鬧騰?」文秀敏感地看著她道。
「軒哥哥正在修理她呢,保不齊過不了多久,你們果親王府也會要辦喜事了。」齊雨柔道。
文秀的臉色瞬間慘白,眼中滑過一絲痛處,唇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意,弱聲道:「那個……我還有事……」
「嫂嫂儘管去忙,儘管去忙。」顧桑苗悠悠嘆了口氣,扯了扯還想囉嗦的齊雨柔的衣袖道:「走吧,去給皇嬸請安,來都來了,不能不見的。」
齊雨柔指著踉蹌離開的文秀道:「她是怎麼了?看樣子不是去聽雨軒的,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