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可還好受?」裕親王妃微躬了身,對秦懷謹道。
「尚可!」秦懷謹淡淡回道。
明明血漬已然浸透了衣背,額頭更是汗如豆滾,卻還死鴨子嘴硬,脾氣還真是倔啊,明明就是很聰明睿智的一個人,明明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大張旗鼓地罰他,不過是想讓他認個錯,轉個彎,服個軟,向裕親王府求情,他就是裝傻充愣,寧願挨打也不肯鬆口。
「看來這板子還不夠重。」裕親王妃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是王府沒給你們吃飽飯嗎?手跟得了軟骨症似的,加把子力氣,趕緊的早打早完事。」
說罷,裕親王妃一甩袖往府里走,氣飽了,懶得再看。
還嫌打得輕啊?一百五十板子吶,還只打了二十幾板子,就被打得快沒個人形了,不,不能再打下去,再打下去非要去了命不可。
「娘……」齊靜怡大步攔住裕親王妃,扯住母親的衣袖,哀哀地搖頭。
裕親王妃氣得拿眼瞪她:「爭點氣好吧,沒見他骨頭硬得很麼?想找死就讓他死好了。」
「不行,娘,他只是酒後犯錯,平素待女兒並未有半點逾矩之處,他可是二品大員啊,真沒了命,您也……」
「住口,長本事了?敢跟娘講律法講權衡利弊?他自個找的死,怪不得娘,這麼多人都看著,是他先冒犯你的,冒犯皇家郡主,本就是死罪,他自己也在大理寺呆過,又熟讀經書,豈會不知?」裕親王妃怒斥道。
「娘一定要這樣麼?」齊靜怡痛苦地問。
「跟娘回去,回自己的屋去,莫在這裡杵著給娘丟人了。」裕親王妃氣得拽住齊靜怡就走。
卻被女兒大力地甩開,齊靜怡連連後退好幾步,失望地看著裕親王妃。
「你想做什麼?」裕親王妃驚愕地看著平素溫和敦厚的女兒。
1月2
齊靜怡悽然一笑:「娘不是很看重女兒的聲譽麼?不是因為秦大人壞了女兒的名節才要罰他麼?那女兒告訴你,是女兒自己厚著臉皮要粘著秦大人的,如果女兒的名節會奪去秦大人的性命,那這個名節,女兒情願不要。」
說著,她提了裙,眼神堅定地朝外走去。
而母女說話間,秦懷謹又挨了二十板子,兩名侍衛被王妃一斥責,下手就更沒輕沒重了,痛得他連呼息都快窒息,怪不得犯人一過堂就要挨板子,這板子的滋味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奶奶,可真痛死了,秦懷謹長這麼大沒挨過這麼重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