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羞紅著臉向她行禮:「奴婢見過大奶奶,大奶奶萬福金安。」
松媽媽便賞了她一個荷包,碧玉笑咪咪地接了。
王妃看了眼在樹上的春兒:「你跟前的這個丫頭也不錯,只是身量還沒長齊整,再過兩年,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她就是個野丫頭。」顧桑苗道:「性子野得很。」
「以前大奶奶不也在鄉下長大的麼?」碧玉道。
松媽媽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目光如刀子一樣射向碧玉。
碧玉似乎沒感覺到,執著扇子站在王妃身後,下巴抬得高高人,眼中哪裡還有其他的奴才。
王妃皺了皺眉:「你還真是嘴碎,拿大奶奶跟個丫頭比,就不怕大爺撕了你的皮?」
碧玉這才眼神一慌,跪下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是奴婢嘴賤,胡說八道,還望大奶奶大量海涵。」
顧桑苗不屑道:「無妨,你起來吧,只是奇怪,以前的碧玉姐姐可是沉穩得很呢。」
以前是丫頭,是服侍人的,如今雖然還是丫頭,但已經是王爺的人了,如果象嫣紅一樣懷個身子,那不也成了主子,成了讓人服侍人的人麼?
身份不一樣,說話的底氣就不一樣,只是這才當了通房幾天呢,就沉不住氣,開始猖狂了,也不想想顧桑苗是誰,老太妃的心肝寶,大爺的心頭肉,她這是不計較,若是計較,便是讓人當著王妃的面打死,又有誰敢多說一句?
松媽媽不屑地睃了碧玉一眼,上前扶起她道:「快起來吧,你如今身份不同了,大奶奶怎麼會與你計較這點子小事。」
「難得天氣好,園子裡的花又開得正好,母妃出來走走是對的。」顧桑苗沒理會碧玉,一邊給糯米糰扔球,讓它撿回來玩,一邊說道。
王妃這幾天確實過得很順暢,王爺雖然夜夜寵幸碧玉,對她也越來越溫柔了,男人嘛,不過就是為了滿足新鮮與刺激,心裡真正在意的還是髮妻,兒媳說得沒錯。
兩人便坐在梅樹下說話,丫環婆子擺上了瓜果點心,又沏了壺上好的碧螺春,曬著太陽喝著茶,畫面很溫馨,也很愜意。
不過多久,嫣紅帶著小丫頭和喬媽媽也來了。
見王妃在,嫣紅本想避開,但碧玉卻眼尖:「那不是嫣紅麼?見了王妃主子和大奶奶,也沒說上來行禮。」
顧桑苗不動聲色地看了碧玉一眼。
王妃的臉色果然不好看,自家夫君那一劍,可就是為了給這個狐狸精出氣才刺向自己的身體的,任誰見了這樣的小三小四,都會生恨。
被喊破了,不上來行禮是不行的,姨紅無奈,捂著肚子緩緩過來,先給王妃行禮:
「妾身嫣紅給王妃請安。」她只是半蹲著,沒有跪下去。
「咦,你不是沒抬位份麼?那就還是奴才,奴才給主子請安,不是要跪著的麼?」碧玉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