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她的聲音再大,任她再歇斯底里,也沒有人回應她,哪怕與她斗個嘴也好啊,可是,除了偶爾一躥而過的老鼠外,真的再沒有一個可見的活物。
手終於從門縫裡抽回來了,沒有破皮,卻腫得很高,火辣辣的痛,腰部的傷原就還沒好全,如今手又傷了,王妃第一次有了絕望的感覺,是真的走到了窮途末路了嗎?
周知連瓶可以塗抹止痛的藥都沒有,王妃不禁懷念起顧桑苗來,身中利劍的時候,本以為必死無疑,是那孩子用神奇的醫術,竭盡全力醫救了自己,後來又衣不解帶的在跟前服侍了好幾天,傷合癒合時,皮肉癢到不行,也是她拿來了藥為她止癢。
早知道就不該對她凶了,她與柳氏原就關係好,何必逼著她非要站在自己這一邊,讓她與柳氏作對。
若不是連她也得罪了,這會子她應該會想法子救自己吧,她那麼聰明,一定有法子的。
如果她在,她肯定有清熱消腫止疼的藥。
手就不會這麼痛了。
「小苗……是母妃對不住你。」
王妃一個人呆在祠堂又冷又餓又害時,張媽媽在屋裡也是坐立難安,一整天沒去看主子了,她從小就嬌生慣養,怎麼受得住祠堂的清苦?
聽說她把飯菜都砸了,一天沒吃飯,又把丫環奴僕都罵走了,這會子連個端茶送水的都沒有,昨兒的炭也該燒完了以,這幾日雖說天氣好些了,可一到晚上還是冷得很啊,這又冷又餓的,會不會生病啊,也是四十多的人了,怕是槓不住。
正要掀了帘子往外走,碧蓮就攔住她道:「媽媽要去哪裡?」
「我不放心,去瞧瞧。」
「媽媽這會子去豈不前功盡棄?主子受的苦會全白受了。」碧蓮道。
「可現在不去,我怕她熬不住,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
「不會的,主子自小養尊處優,身體底子還是好的,雖說前陣子受了點傷,但得虧大奶奶醫治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