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清楚,得去看看王妃的遺體才行,如果她們兩個都是中毒,而且所中之毒都一樣的話,這個兇手就好找多了。」顧桑苗道。
「是誰要害王妃?莫非真是謹園哪邊的?」
「莫要胡說,沒有證據的事,不可以胡亂猜,且王妃都被奪了封號,又被關在祠堂了,那邊害她也沒意思。」顧桑苗道。
「那會是誰?也是,王妃都到了這步田地了,為什麼那人還要冒險殺她呢?」紫雪也道。
「這盆炭火也是蹊蹺得很,府里不都是銀霜炭嗎?怎麼會有這種煙炭?」顧桑苗道。
「走吧,主子,屋子裡味道不好聞,而且您不覺得呆久了,頭有點昏昏沉沉嗎?」紫雪道。
顧桑苗愣了愣:「你也感覺頭昏沉?」
「嗯,現在還感覺頭痛了。」紫雪捂住自己的額頭道:「難不成是奴婢受了風寒?」
「不是,走,快離開這裡。」顧桑苗拉住紫雪,推開剛才又被關上的大門走了出去。
「怎麼了?裡面有什麼異樣嗎?」紫雪問道。
「是那盆炭有問題。」顧桑苗道。
「有人在炭里下了毒?」紫雪一臉驚愕 。
「這倒不一定,可能是……炭中毒。」顧桑苗道。
「炭中毒?這……怎麼可能?」紫雪道。
「當然可能,走吧,去看看爺。」顧桑苗道。
王妃的遺體已然被安放在正院的正堂里,顧桑苗過去時,只見齊思奕跪在王妃身邊,細細地替她梳理著頭髮。
顧桑苗正要跨進門檻的腳就像有千斤重一般,怎麼也抬不起。
紫雪扯了扯她的衣角,向裡面嚕嘴,爺現在是最傷心的時候,主子當然該趕緊進去開導他,陪伴他啊,還在外面呆個什麼勁?
顧桑苗這才緩緩走了進去,一看屋裡,竟然一個下人也沒有,立冬站在屋外守著。
他的背向來挺得筆直,修長而優雅,而現在,卻是垮塌的,佝僂著的,似乎承不起這沉痛的悲傷,壓垮了他的背脊。
「相公……」顧桑苗上前一步,正要陪他一同跪下。
「你走吧,不要在這裡。」他的聲音黯啞而冰冷。
顧桑苗一震,臉色剎白!
「我……」嘴唇囁嚅著想要解釋。
「快走,不要在這裡,不要讓她看見你,可以嗎?」他低吼著,頭也沒回,更沒有看她一眼。
顧桑苗的手僵在了半空,心象被扎進了一根鋼刺。
轉身,腳步僵直地往外走。
紫雪嚇得臉色發白,扶住她,顧桑苗輕輕推開她,艱難地一步一步往外走著。
「主子別生氣,爺是傷心過度了……」出了門,紫雪小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