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奕和顧桑苗都站在屋外,兩人都關注著屋裡的動靜。
「這……怎麼可能?」柳側妃臉色剎白。
老太妃目光如炬:「不論如何,如今是你在管著中饋,正院裡的一應開銷都在你手上,帳房的先生也由著你的意思換了,院裡管事的婆子也被你換了個七八,如今正院裡少了這些多東西,你就算無心也難以開脫。」
「母妃……」柳側妃感覺百口莫辯。
「皇祖母,我娘親不是那樣的人,大娘都已經被關到祠堂里了,府里又不缺這點嚼用,她幹嘛要苛刻正院裡的人。」齊雨柔道。
「今日的結局,不正是側妃娘娘想要的嗎?王妃就算是關了祠堂,又被削了封號,但她到底是王爺的正妻,又是大爺的親娘,還是會有起復的時候,總有一天會從祠堂里出來,這人一沒了,就再也不會有機會了是不是?」季媽媽面無表情道。
「住口,你雖是府里有身份的奴才,可也還是奴才,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齊雨柔怒道。
季媽媽面色不改,垂頭福了一福退到一邊。
這時,恭親王總算得了消息趕了過來,嫣紅在丫環的陪伴下,也捂著肚子緩緩而來。
當看見地上的王妃時,王爺的臉頓時變了,站在門時半晌沒往前挪一步,象是被定住了一般。
「怎麼可能?素情她……她怎麼會……昨兒個不還好好的麼?」
「好好兒的?看來父王倒是很關心她嘛,不知母親聽了您這句話,心裡會不會好受一些呢?」門口的齊思奕涼涼道。
王爺眼神一黯:「你這是在怪本王嗎?是她咎由自取……她連你皇祖母都敢忤逆對抗……」
「她被在祠堂確實是咎由自取,但皇祖母沒有讓人苛待她吧,連吃食飲水,取暖都剋扣了,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炭毒,因為用煙炭取暖才中的毒,像咱們這樣的人家,死於煙炭中毒,還真是要笑掉外人的大牙了。」齊思奕道。
「煙炭?王府用的不都是銀霜炭嗎?」嫣紅一臉震驚地小聲道。
「可不是嗎?你的侍妾都用的銀霜炭,我母親卻只能用煙炭,父王,您真的一點都不自責嗎?」齊思奕冷聲道。
恭親王目光如刀般射向柳側妃。
柳側妃的淚瞬間湧上眼眶,囁嚅著嘴唇不知該說什麼,一轉身,她撲通一聲跪在老太妃跟前:「母妃,臣妾自當家理事以來,行事小心謹慎,就怕出半點差錯,讓人拿捏把柄說嘴,妾身真的不敢苛待正院的人啊,怎麼著那也是王爺的正房院子,王爺也會在屋子裡呆的,苛待正院,不等於就是苛待了王爺嗎?」
「可正院的里搜不出半顆銀霜炭是事實,好些個丫環婆子管事去了你謹園也是事實,正院裡缺東少西也是事實,府里當家理事的可就你一個人,別人可沒有插過手。」
「不管殷氏犯了多大的罪過,她終究是王府的宗婦,是王爺的正妻,如此突然暴亡,對外總得有個交待,尤其是對殷家人得有個交待。」老太妃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