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與王妃雖然不睦,如今又成了謀殺王妃的重大嫌疑,可人說來也奇怪,一個與自己鬥了二十多年的人,天天住在一個屋檐下相看兩相厭,但當那個人突然暴斃了,躺著成了一具死屍,再也不會跟自己鬥嘴,再也不會與自己置氣時,反而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象是缺了一塊似的,到底是在一起生我沒有了這麼多年,斗也斗出感情來了吧,倒是嫣紅,不過就是個賤婢,許多事情都是她進府後鬧騰出來的。
這裡哪有她說話的份?什麼叫事情都有自己有大奶奶打理?老太妃還沒下令呢,她憑什麼分派差事?還在王爺跟前獻殷勤……
看著嫣紅扶著王爺朝外走,受了一肚子氣的柳側妃再也憋不住,冷冷道:「嫣紅,你留下守夜。」
嫣紅怔住,一臉愕然。
「怎麼?聽不懂本妃的話嗎?殷姐姐是你的主母,既便她沒了王妃尊位,那也是王爺的嫡妻,主母過世,你這個做侍妾的不應該留下來守夜嗎?」
嫣紅捂著肚子,紅著眼眶淚盈欲墜,卻還一副隱忍恭順的樣子:「那王爺您去歇著吧,妾留下。」
王爺也是一肚子的火,本就疑心柳妃,聞言道:「你懷著身子吶,胎䏠又不穩,留下做什麼?也被人使陰刀子弄死嗎?」
柳側妃臉色一白,再也忍不住:「王爺什麼意思?您若是懷疑妾身,就明著說,還有,請拿出證據來。」
「莫要以為本王拿不到證據,殷氏沒了,誰才是最大得利者,你心裡明白,那個婆子本王是見過的,只要找到她,就會有你好果子吃。」
「王爺果然懷疑是妾身害了殷姐姐,不就是個正妃位麼?妾身不要行嗎?你家給誰給誰去,妾身自嫁進王府來,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做低伏小,從來都怕行差踏錯半步,為你生兒育女,為你操持家業,教養兩個兒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殷姐姐的死妾身有失察之責,但絕無害她之罪,她到底是如何落到這步田地的,王爺你心裡最清楚,誰的責任最大,也只有你明白。」
「你……大膽!你想做什麼?反天了不成?敢忤逆本王,就不怕本王……」
「休了我麼?隨便你,反正兒子大了,女兒也大了,殷姐姐在這王府里連命都沒了,我頂破天,也就是住家廟,或者得了自由身,租個房子自己住著,給人漿洗度日也好過在這王府里天天受這腌臢氣的好。」
柳側妃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王爺氣得一把拽住她,甩手就是一巴掌。
齊雨柔大痛:「父王,您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