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奕臉色陰翳道:「那就……讓她過來吧 。」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顧桑苗才會謹圓沒多久,沒想到又出了這麼大的事,忙帶上一應工具,帶著紫雪趕到了正院,好在裕親王的傷並不重,但然要不能隨便抽出劍,要手術才行。
齊思奕和太醫給打下手,好在上回給王妃用過的麻藥也還在,消炎藥也有,工具消毒過後,便將內室給封閉了,不讓外面的人進出。
裕親王妃急得不行了,齊雨柔便在一旁寬慰她:「沒事的,上回大娘的傷更嚴中,刺穿了腸胃,嫂嫂還不也將肚子打開,把破洞都補好了。」
打開肚子補破洞,裕親王妃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簡直就是駭人聽聞,驚恐地瞪大眼睛道:「肚子打開,那不……氣都往肚子裡去了?」
「所以桑苗說,肚子縫好後,要打過屁後才能吃東西吶。」齊雨柔道。
「你家大娘也是這樣嗎?」裕親王妃問題。
齊雨柔遲疑了一下才道:「好象那天大嫂忙了整整四個時辰,累得不行了,一出來就暈了過去,回去睡了一整天才復原,似是忘了叮囑,不過大娘後來也沒怎麼,有了大嫂的那些好藥,恢復的也蠻快。」
裕親王妃卻若有所思。緩緩走近殷氏的遺體前靜靜地看著殷氏那張似乎熟睡了的臉。
只是幾月不見,殷氏瘦了很多,雙頰深陷,她的顴骨本就高,如今看著更突出了,可見生前的幾個月過得並不好,殷家大小姐自小就嬌慣任性得很,她的性子與眾不同,想法也是天馬行空的,很另類,所以,裕親王妃從小就不喜歡殷氏,當年大多數貴族千金都心儀顧之言,只她一人迷戀先皇,偏生卻沒有做皇妃的命,嫁給了幾個皇子中,並不怎麼出色的恭親王,聽說剛成親那段日子,兩人感情出乎意料的好,蜜裡調油似的,常常出雙入對,後來生了齊思奕後,柳側妃進了府,感情就大不如從前了。
她又常常往皇宮裡跑,粘著先皇,這種行為讓很多人大為不恥,可偏先皇待她極有耐性,不管別人說什麼,都縱容著她。
後來,就傳出了先皇給她傳密詔的事。
太后和許之懷當權時,對她很是忌憚,偏她一副沒心沒肺沒腦子的模樣,大多宗親都避著許之懷,她卻腆著臉往許家跟前湊,往太后跟前湊,小皇帝登基時,也同見恭親王府有何作為,太后的懷疑便減輕了許多,大家便猜測,所謂的密詔不過是她胡亂編的,但裕親王妃卻深知她的為人,她雖做事不靠譜,卻不太會撒謊,她說有,就是有。
所以才一再的派人來恭親王府探聽密詔的消息,後來得知那份詔令是給齊思奕的,裕親王夫妻便更加懷疑。無奈,恭親王夫婦雖然昏潰,兒子卻是個精明沉穩又謀於算計的,恭親王府總放出真真假假的消息,讓覬覦的皇室宗親及許之懷之流都不放心,不斷打探,卻最後什麼也沒打探得到,連最終那東西是什麼也沒弄清楚。
「姨媽,您在想什麼?要不要去看看我母妃啊。」齊雨柔擔心道,她對恭親王也有點無所謂,父王對她雖然不錯,兩個哥哥都沒有爵位,卻早早給自己討了個郡主的爵,因著也只有一個閨女,從小就很得寵,也正是因為太得寵,所以來自父母家人的愛她都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