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掙扎著就要起來,被他按住道:「不然你要我怎麼辦?你流了一身的血,我的魂都被你嚇飛了,總不能不救你。」
「我的傷又不重,只是皮外傷罷了,又帶著上好的創傷藥……」她急得臉都紅了。
「那瓶藥是齊思奕的吧,我扔了。」他黑沉著臉道。
「你……神精病吧,再好的郎中也沒有他的藥好。」顧桑苗氣急。
「在你心裡,就是他最好,他的什麼東西都是好的對嗎?」許尚武感覺心口堵了團棉花,一口氣出不得,進不去。
「當然,他是我相公。」顧桑苗衝口道,說完,心口一慟,淚水湧入眼眶,倔犟地不肯哭,抓起衣袖一抹。
「那又為何要離開他?」他也一股火氣,霍地站起來道。
「那是我與他的事,與你何干?」顧桑苗不屑道。
「你……」許尚武氣得一掌砸向桌子。
那烏雞木桌子當時四分五裂。
顧桑苗氣得臉都紅了,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許尚武頓時急了,一個箭步衝去按住她:「我錯了,我不是對你發火,我……我只是……」
他急得眼睛都紅了,慌張得語無倫次:「桑苗,你知道我很在乎你,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我……我沒有殺郎中,我只是跟你開玩笑,逗你的,藥我也沒扔,他的藥確實是最好的,要不然你的傷也不會好得這麼快是吧,你……你別生氣,別生氣好不好?」
沒為了她殺人,顧桑苗的火氣也消了不少:「你真沒騙我?沒殺郎中?」
「我發誓,真的沒殺郎中,根本就沒請郎中,我殺誰啊?」許尚武道。
「沒請郎中?那我的傷是誰包紮的?」顧桑苗惱火地瞪他。
「自然是……」他指著自己。
顧桑苗搬起床頭的枕頭就向他砸去:「去死吧,你個混蛋。」
他由著枕頭砸著自己的頭才接住,又放回床上,涎著臉笑道:「怎麼?不好意思嗎?你忘了我們早就有過肌膚之親了?」
「誰跟你有肌膚之親?我不記得 。」那年在淮水,她中毒重傷,他替她療傷,醒來後他就睡在她身邊,他還騙她與她那什麼了,後來被齊思奕點破才明白他在說謊。
「我記得。」他半跪在床邊,將她的手握著捂在胸前,眼神虔誠而熱切:「我知道你恨我,討厭我,我喜歡你,與你在一起的所有點點滴滴都刻在我的腦海里,到死都不會忘記。」
顧桑苗抽回手譏誚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許大將軍御女無數,對每個女人都這般肉麻一番,不累嗎?」
他眼神一黯,垂了眸道:「我以前是很混蛋,可自從心裡有了你,就再也沒有隨便碰過別的女人了……」
「是嗎?那儲秀宮的四個宮女的屍骨還沒寒吧。」顧桑苗不屑道。
儲秀宮那次,是顧桑苗的娘顧柳氏設計下毒,讓他在所有大臣面前出醜,而且,也是許家被毀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