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硯秋的眼神湛湛的發亮,笑道:「姐姐莫不是忘了,硯秋以前可是小叫花子,還得了姐姐一塊玉佩做飯資呢,這種事情算什麼,何況還有小春姑娘幫忙,我也沒做什麼。」
小苗也與他一樣,裙子別在腰入,褲管挽得老高,露出細藕似的小腿來,顧桑苗撫額道:「嫂嫂若是在,又要念叨你,趕緊把腳洗洗上來,裙子放下去。」
小春笑得兩眼如月芽兒似的:「硯秋哥哥不也露著腿麼?主子怎麼不說他?」
「他是男子,你怎麼能跟他一樣?」顧桑苗斥道。
「男子又如何?他也沒成親呢,不也算是沒出閣嗎?」春兒笑道。
「你還真是……」顧桑苗被小秋的理論惹得大笑:「你呀,真是跟著我變瘋了,是得聽嫂嫂的,好生管教你才是,沒得越來越野,沒了規矩,將來怎生嫁得出去。」
「春兒妹妹這樣很好,純樸得很,倒是比起那些閨中女子更可愛真實呢。」金硯秋道。
「你就別誇她了,免得她越發沒個正形,還得意起來了。」顧桑苗道。
春兒到底還是聽了顧桑苗的,放下褲管和裙子,摘了一大捧菱角獻寶一樣送到顧桑苗跟前。
鑫硯秋也洗了腳,穿上鞋子,般了個小竹椅挨著顧桑苗坐下,開始剝菱角,春兒也在剝,可是連牙齒都用上了,就是沒好生剝一顆囫圇的出來,氣得摔在地上:「怎麼這麼難剝啊。」
卻見金硯秋十根白晰的手指翻飛,很靈巧就剝一小捧放在顧桑苗膝上的小碟里,顧桑苗吃得正開心呢。
「你怎麼這麼會剝啊。」春兒不服氣道。
「不告訴你。」金硯秋難得調皮的眨了眨眼,繼續剝著菱角。
春兒嘟了嘟嘴道:「不告訴就不告訴,你有什麼要問我的,我也不告訴。」
她大眼裡閃著一抹狡黠,金硯秋很快反應過來,拿起一顆菱角道:「跟你開玩笑吶,來,仔細看著,菱角要這麼剝……」
他們兩個在討論菱角怎麼剝,顧桑苗的吃著吃著眼皮越來越沉,沒多久就打著輕微的小鼾了。
金硯秋停下手,抬眸柔柔地看著她,起身將春兒放在別處的毯子拿來,仔細地替她蓋上。
春兒漫不經心地替顧桑苗扇著扇子。
金硯秋擺手,用口型告訴她:「有風吶,不用打扇子。」
春兒也打了個呵欠,跟著顧桑苗久了,她養成了顧桑苗睡覺,她也眯一會子的習慣,看見顧桑苗睡了,自己的困意也上了頭,倦得很。
金硯秋從她手中接過扇子道:「你去那邊長凳上打個盹吧,我來看著。」
春兒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人家是第一天來,算是顧桑苗的客人,怎麼好意思讓他照顧顧桑苗呢?
金硯秋笑道:「去吧,我沒有午休的習慣,這船塢里有蟲子飛來飛去,我給她趕,你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