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謹看了金硯秋一眼道:「你還說小金的武功不咋地,卻能把近兩百斤的人拎起,看著他瘦得很呀,不怎麼胖……」
「嗯,我還說讓他跟大哥你習武來著,不過不用了,他要回去了。」顧桑苗道。
「回去?回哪裡?淮地嗎?早稻才收,糧還沒曬乾呢,他不是要買糧回去屯著嗎?」秦懷謹詫異道:「他跟你說了要回去嗎?不能啊,昨兒還跟我說要去周邊縣裡調糧呢,問我認不認得大一點的糧商。」
顧桑苗道:「反正他是要走了。」
那邊金硯秋似乎聽到了她的話,俊臉有些發白,向秦懷謹一拱手道:「硯秋還有些私事要辦,就不打擾大人了,這就走。」
秦懷謹道:「都到了飯時了,吃了午飯再走吧。」
顧桑苗道:「大哥你也真是,人家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呢,保不齊就是約了飯局,莫要強留了。」
說完扶著春兒的手去了飯廳。
秦懷謹就見金硯秋的眼圈明顯泛紅,不由嘆了口氣道:「小金啊,我家妹子的脾氣不是太好,尤其是懷了孕之後,越發的愛使小性子,你那個……莫要見氣哈。」
金硯秋低著頭,明明說要走的人,雙腳卻象長在地上了一樣一動不動,午間的太陽明晃晃的曬得人出油,秦懷謹看了齊靜怡一眼,齊靜怡會意道:「若是沒有飯局,就用過飯了再走吧,再說了,便是有事,出去辦完事了再回府歇息也是一樣的,你與我家小苗是患難之交,她哪裡就真捨得讓你餓著肚子,不過是些氣話,當不得真的。」
金硯秋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沒動,秦懷謹便上接攬住他的肩道:「男子漢,怎麼會為女人家三兩句話就氣著了,走,陪大人我吃酒去。」
金硯秋這才跟著走了兩步,又停下,問秦懷謹:「大人還給姐姐安排了幾場相親?」
秦懷謹愣住:「不多,也就三五場吧,這杭州城裡啊,看上我家妹子的可多了去了,都想做我秦家的女婿,哪有那麼容易,我也是精挑細選了的。」
金硯秋臉色一沉道:「若今日的也是精挑細選過的,那明日後日的相親都不要再去了吧。」
秦懷謹怔了怔,有些不悅:「如何?桑苗還沒說什麼呢?怎么小金你先不高興了。」
「今日那伍大人,確實是硯秋出手傷的,可他說姐姐不自愛,還說讓她打掉腹中的胎兒,硯秋實在氣不過。」金硯秋道。
秦懷謹聽了點了點頭:「確實該打,那廝竟然敢欺負我家妹子,那還得了?回頭我得做雙小鞋給他穿了,不過,小金吶,說心裡話,桑苗是固執,真要重新開始,肚子裡的孩子打了確實於她自個有利……」
「不可!」金硯秋大怒,一把甩開秦懷謹的手,少年眼中竟然蘊著殺氣。
齊靜怡嚇著了,小聲道:「桑苗懷著的是誰的孩子小金你心裡沒個數麼?若是將來孩子大些了,那邊得了信來要孩子,保不齊就連做娘的也一道請回去了,那些相信的也是擔心將來會人財兩空啊。」
「那就別相親了,明日我便請媒人上門,聘禮早就準備好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決計不能打掉的,無論如何,我要守著她安然生產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