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頹然地坐下,端起桌上的冷茶猛灌了一口,苦笑道:「今日在酒樓遇見通判大人。」
「就是那位曾經與秦府的那位夫人相過親的通判大人?」王太太一臉八卦道:「不知這件事王爺是否知曉,懷著王爺的孩子,還敢與別的男人約會私通……」
「閉嘴吧你!」見她還是一副躍躍欲試,充滿算計的樣子,王老爺氣就不打一處來,怒吼道。
王太太被吼得一愣,不敢再多言。
「那日通判大人對那位夫人出言不遜,被跟著她的一位少年給教訓了,通判大人摔傷了不說,後來去找秦大人理論,秦大人只說了一句話,通判大人就屁都不敢再放一個,走路都是繞著秦府走的,你知道當初陪著這位夫人去見通判大人的少年是誰嗎?」
「不是說是位淮地來的生意人嗎?」王太太道。
「那就是王爺!當今權勢通天的攝政王,秦大人那天只問了通判一句:『你真的要追究嗎?保不齊會有人定你個死罪!』你想啊,除了王爺,誰能隨隨便便定個五品通判的死罪?還只是得罪了一個沒身份的婦人。」王老爺道。
「那少年怎麼會是王爺?明明長得也不像啊?我見過的,在酒樓里見過的。」王太太著急道。
「通判大人也不信,但那日秦府的管家也去了酒樓,通判大人特地盛情的請那位管家吃酒,那位管家也是喝高了才透露了一點消息,聽說已故的那位王妃最擅長的就是易容改裝,王爺與王妃是青梅竹馬,自小就相熟,王爺便也習得一身易容改裝的本事,而這位夫人之所以離京,也是生了王爺的氣,一怒之下才離家出走的,王爺尋了好幾個月才尋到人,又作低伏小,扮成別人的樣子討好,就是為了挽回這位夫人的心。」
「可不是都說王爺痴情專一麼?王妃才死,他怎麼就為了另一個女人做如此之多呢?」王太太不滿道。
「所以說你是榆木疙瘩腦袋,這位夫人是誰你還猜不出來嗎?」王老爺道。
「是誰?」王太太有很不好的預感,緊盯著王老爺的嘴,希望他接下來說的名字不會是自己猜想的那個。
「就是攝政王妃,她就是顧侍朗的嫡次女顧桑苗。」王老爺道。
「怎麼可能?王妃不是亡故了嗎?王爺還因為王妃的離世推遲了登基大典,她怎麼可能是王妃?不可能。」王太太滿臉懼意地大聲道。
「通判大人也不願意相信,可這就是事實,要不然,秦大人怎麼可能自貶來江南?靜怡郡主棄了京城優越的生活跟著一起一了江南?他們兩口口子就是為了照顧王妃的,也只有攝政王妃才有這麼大的面子。」王老爺道。
「不可能的,你肯定是聽錯了,她怎麼可能是王妃?大著個肚子在廟會上擺小攤子,沒事還去相親,帶著個野丫頭滿杭府亂轉,王妃不都該是大家閨秀,該是守禮守矩的嗎?怎麼能是她這個樣子?」王太太白著臉喃喃道。
「你這張嘴呀,真該拿針縫上才好,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愚笨不可及的女人呢?偏還愛自作聰明,真真是……我們王家,哪天一定會亡在你的手裡。」王老爺憤恨地指著王太太道。
「通判大人的日子也不好過,最近總戰戰兢兢的,生怕王爺記起那日相親之事。」王老爺苦笑著搖頭道:
「你個蠢女人,也不想想王妃為何突然請你去秦家談胭脂生意,杭府的胭脂行,做得最好的就是富興隆,她想賺錢,找富興隆就好了,為何還要讓咱們家也摻與?」
王太太的腦子裡一片漿糊,根本理不清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