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第二天,許可兒的父親和母親就找上門來了,還是大吵大鬧的,說是王府羈押了他們的女兒。
許可兒的娘親與王太太還真是親姐妹,看著就是個精明厲害的,牙尖嘴利,行事也很是潑辣。
進門便說是府里的姻親,門房當然不認,不肯讓他們進來。
許可兒的娘許太太便在門口尖聲大罵:「我女兒進了這府里好幾個月了,一直沒回過家,聘禮也送了,名份也定下了,我們怎麼就不是府里的姻親呢?是不是你家夫人欺負人,不讓我們進去探望女兒?」
她這一鬧,附近的鄰居便出來看熱鬧,越是有人看,她便越發鬧得凶。
許可兒的父親雖然也是個讀書人出身,卻是個很滑頭的,見婦人在鬧,他站在一旁既不勸阻,也不支聲,讓別人對自家老婆指指點點,自己如看熱鬧的旁觀者一般。
許可兒得了消息,心下又驚又喜,她也知道自家父母的德性,便去求顧桑苗:
「……求王妃讓可兒見父親母親一面,我保證,不讓母親在府門口喧譁吵鬧。」
顧桑苗還真有點同情她,對管家道:「讓許家那兩口子進府來吧,別攔著了,只是……可兒,我不想見你的父母,當初你留在府里的原因你自己應該清楚,如今你父母說的那些話,我只當他們受人矇騙,不會當真。」
許可兒愣住,自己當初留在府里的原因是什麼?王妃想說什麼?
回東跨院的路上,許可兒就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難道當初留在府里的原因不是因為王爺納她為妾嗎?也是,王爺一直沒有明說,王妃也沒明說,自己認定王爺納了自己的原因是跟前的婆子叫自己小主……
那當初真正留下來的原因是什麼?她竟是不記得了。
「可兒,我的可兒,可憐的孩子,娘總算見著你了。」許可兒的娘一見到女兒,便撲過來,將她攬在懷裡。
許父則細細打量著許可兒的住處,和她一身的穿戴打扮,並不是婦人裝束,但衣服首飾都是極好的,看著就象是富貴人家才有的穿著。
許父心裡就有了成算。
「可兒,看來你在秦府過得還不錯,你相公呢?怎麼不來見見為父?」他一撩衣擺大喇喇地坐在正位上,一副岳丈大人的作派。
許可兒滿臉通紅:「父親,我……」
「你怎麼?你姨母不是說,你嫁的是高門嗎?我這都上門了,我那女婿過來拜見拜見我也是應該的吧,你不會是被大房壓得不敢去通報吧。」許父道。
「不是啊,父親……」許可兒又羞又急,真不知該如何向父母解釋才好,重點是,她自己也沒弄明白自己在府里是個什麼身份。
「一定是!」許父道:「我進來時聽聞府里的正室夫人在呢,夫人,你去會會那位,看看她有多厲害,我女兒懦弱老實,我們可不是吃素的。」
許太太進屋起就眼睛發亮的打量著屋裡的一切,忍不住把許可兒頭上的一根碧玉華勝抽下來插在自己頭上:「你的好東西肯定多,這根簪子顯老氣,給娘戴正合適。」
許可兒很想說,那是王爺賞的,也是她最喜歡的一根髮簪,可她娘素來厲害,真要說了,保不齊連耳朵上的耳環也要奪了去。
服侍的媽媽看在眼裡臉色當時就是一沉,但礙於許可兒的面子,沒說什麼。